看着卫子夫忧心忡忡的问道:“那子夫,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卫子夫面色沉重的道:“雀儿,跟我去趟宣室,我们,去面见皇上。”
卫子夫带着江雀朝宣室走去,她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可是却步伐平稳快速,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身体孱弱之人。
此刻,卫子夫的心情很沉重,却又带着莫名的焦躁。如果可以,她真的很不想去向皇上寻求帮助。细细想来,她已经有一年的时间没与皇上好好相处,甚至是好好上一句话了,她也不知道,皇上这一年里都是如何度过的,都做过哪些事,她甚至连见到皇上后要的第一句话,都没有想好。
她从未想过,她和皇上之间,会有这么一。
虽这么想,可脚步还是没有丝毫迟疑,宣室也已经近在眼前了。
卫子夫深吸一口气,正想要加快脚步,却在这时看到了一个匆忙的身影。
太医令欧阳白!
卫子夫看着欧阳白匆匆忙忙的跑进宣室,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安,也赶紧朝宣室走去。宣室外守门的宫人看见卫子夫,正准备行礼通报,却被卫子夫拦住了。她现在还不想惊动皇上,她想要先听听看欧阳白要跟皇上什么。
若是守在外面的是赵成,或许卫子夫还没有办法这么做,可换作别的宫人,他们畏惧于卫子夫深受皇上宠爱,自然只能对她言听计从。
卫子夫走到宣室的大门旁,凝神细听着宣室内的一举一动。
欧阳白对皇上行了礼后,刘彻便急忙问道:“怎么样?可是有查出什么?”
欧阳白一脸惭愧的道:“回皇上,臣这段时间不眠不休的对卫夫饶药进行检查分析,只能从中查出,药中所加之物,对身体伤害极大,可致使卫夫人再也无法怀有身孕,至于其他的药性,臣暂时还无法分析出来。”
“无法怀孕!”刘彻顿时心生愤怒,什么人,竟然这么恶毒,竟想出如此阴毒的方法害谖儿!
宣室外,卫子夫听了欧阳白的话后,心中毫无波澜,她只是在想,若对方只是不想让她怀孕,那可疑的人就实在太多了,相信不仅是后宫,只怕连前朝那些人都不想让她怀孕吧!
里面又传出声音,卫子夫连忙继续侧耳倾听。
想到有人想要害卫子夫,刘彻恨不得将那人碎尸万断,他声音狠冽的对欧阳白道:“那你对下毒之人,可有线索?”
欧阳白只觉手脚发冷,声音略微颤抖的回答道:“回皇上,卫夫饶汤药中所下之毒,成分过于复杂,臣尚未完全分析出里面都用了何种药材,但…但是……”
眼看皇上要发怒了,欧阳白连忙话题一转:“但是,依据臣多年的经验来看,此毒让臣想起了曾经听过的一种罕见毒药。”
“是什么!”刘彻急声问道。
门外的卫子夫也立即屏息细听。
欧阳白抬眼看了眼刘彻,喉咙滚动了一下,心翼翼的道:“是…蛊毒。”
刘彻和卫子夫听后皆是一震,竟然是,蛊毒!
刘彻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低声道:“你,你的意思是,宫中有人,不顾法纪律例,暗地里,行巫蛊之术!”
欧阳白吓得跪在地上颤抖着道:“回皇上,这…这也只是,臣的一个猜测,所以,臣今日来,是想请皇上,宣太卜大人沈渊进宫。臣听闻,沈渊大人擅于占卜之术,对蛊毒更是有着很深的了解,若得沈大人相助,定能尽快查出药中所下之毒,查明下毒之饶!”
刘彻马上让赵成去传沈渊,他手握成拳,重重的砸在了面前的桌案上。竟然是蛊毒!竟然会有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行巫蛊之术!而所要残害之人竟然是谖儿!
若抓住这个人,朕一定要让她生不如死!刘彻在心里愤恨地想到。
卫子夫在听到“蛊毒”两个字后,就已经心有定数了。她不再去听之后欧阳白又了什么,带着江雀毅然离开了宣室。
江雀看着脸色苍白,明显心神不宁的卫子夫,十分担忧的问道:“子夫,你怎么了?你都听到了什么?你不要吓我啊!”
卫子夫没有回答,她摇摇晃晃的走回了猗兰殿,最后没有坚持住,脚下一软,瘫倒在庭院的地上。
江雀吓得急忙在卫子夫身边蹲下,问她怎么样了。
卫子夫失神的双目慢慢移到江雀的脸上,然后渐渐回神,注视着江雀满是担忧的双眼,喃喃道:“雀儿,我知道,害死二姐的人,是谁了!”
江雀一惊,睁大着眼睛,嘴唇颤抖着轻声问道:“是…是谁……”
卫子夫深吸几口气,稳定心神,面色沉重的道:“现在,我还没有证据,但我已经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去查了。在那之前,雀儿,你让莫云帮我去椒房殿偷偷打听一个人。”
“什么人?”江雀也恢复平静,沉声问道。
卫子夫似是想起了什么,目光深远而又悠长,缓缓道出两个字:“楚服。”
宗庙内,沈渊听闻皇上宣召,一点都不感到意外,他面色平静的走出宗庙,看着外面的空,在心中长叹道:这一日,终究还是来了。
沈渊进入宣室后,对着已经压下怒意的刘彻恭敬行礼道:“臣沈渊参见皇上!”
刘彻朝沈渊伸出手,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