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到江雀这副样子,也实在于心不忍,只好答应了。
刘彻走之前,还是和往常一样,先在卫子夫的额头上轻轻碰一下,随后温柔的道:“今日我要和大臣商讨修建上林苑一事,就不回来用膳了,你不用等我,自己吃吧,记住,一定要好好吃饭,如今冷,要照顾好自己啊。”
卫子夫点头乖顺的道:“我知道,你放心吧。”
刘彻抚上卫子夫已经微微隆起的肚子,一脸慈爱的:“父皇现在要去上朝了,要乖乖听母亲的话,不可以捣蛋哦。”
卫子夫轻轻笑着,刘彻又摸了摸卫子夫的头,这才离开猗兰殿。刘彻走后,卫子夫连忙将江雀赶回去睡觉,然后对守在殿外的赵成报以歉意的一笑,便也回内室稍作休息了。
结果这一休息,卫子夫自己也睡着了,等她醒来时,隐隐听到屋外有交谈声,出去一看,竟是姐姐她们!
还是霍去病先看到了她,边喊着“姨母”边跑到卫子夫身边要求抱抱,卫子夫略微有些行动不便的将霍去病心的抱在怀里,十分惊喜的问姐姐们:“大姐,二姐,你们怎么会过来?”
卫孺将卫子夫拉到一旁坐下,霍去病乖乖的靠在卫子夫怀里,卫孺见妹面色红润看起来生活的很好,这才放下心来,并回答卫子夫的问题:“其实我们是奉皇上之命进宫来的。”
“皇上?”卫子夫一愣,怎么从未听皇上提过?
“是啊!”卫少儿声音里透露着开心,“前几日,皇上派人去公主府传话,皇上最近要忙于上林苑的事,可能会没有太多的时间陪你,怕你无聊,又怕只有雀儿一人在你身边照顾不周,所以就召我们进宫多多陪陪你。”
“皇上真是的,有雀儿陪我,还有那么宫人照顾我,哪里需要麻烦你们专门进宫来啊!你们进宫了,那公主那边怎么办啊?”卫子夫对于皇上的这一多此一举感到很无奈。
卫孺笑着宽慰卫子夫:“子夫不需要担心,其实公主那边已经恢复了我们的自由身,所以此次进宫,我们可以直接留在长安,不用回公主府了。”
卫子夫惊讶的看着卫孺,又转头看向卫少儿,见她点头,这才确定大姐的都是真的:“这么,以后,我们可以经常见面了?”
卫孺和卫少儿都开心的点着头,卫子夫又想起还在平阳的兄长,忙问卫孺:“大姐,那兄长呢?他是不是也很快就可以到长安和我们团聚了。”
卫孺突然笑容一滞,面露为难之色。见此,卫子夫也收起了笑容问道:“怎么?兄长还是不愿意来长安吗?”
卫孺面色沉重的点着头:“兄长来书,他不想离开家乡。”
见卫子夫面露担忧,卫孺连忙安慰道:“不过你放心,我已经跟平阳侯府的王大娘交代过了,她每个月都会定期去看看兄长,一有什么情况就会立刻传书给我们的。”
其实,自从那日长安城城外卫长子把装有钱袋的木匣交给卫孺后,卫孺就一直心有不安,本来她是想把这件事告诉卫子夫的,可是子夫现在怀有身孕,若告诉了她,难免会让她担心,这样对身体也不好,没办法只好拜托王大娘帮她照看着兄长。
卫子夫虽不放心,可也知道眼下只能这样了,她现在身居皇宫又怀着孩子,不能随意出宫,兄长又远在平阳不肯来长安,他们一个去不了,一个不肯来。卫子夫只能在心里期望着,兄长这一次可以平安无事。
见卫子夫又露出不安的表情,卫少儿连忙引出别的话题,姐妹三人许久未见了,自然有着不完的话题,再加上还有江雀,她们就这么聊着,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等宫人前来问膳时她们才反应过来,色已经暗了。
刘彻果然没有回来用晚膳,卫子夫便把姐姐们留在宫里,直到用完晚膳才送她们出宫。
卫子夫与姐姐们和去病不舍的道别后,便以消食为由慢慢悠悠的往回走,结果走着走着,卫子夫突然突发奇想,转头对身边的江雀:“雀儿,我想回永巷看看。”
“永巷?”江雀不明白子夫怎么突然想去那里了,但见子夫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江雀实在无法拒绝,只好陪她走一趟了。
好在色已黑,路上来往的宫人并不多,除了江雀卫子夫也不习惯带着别的宫人,两个人便和以前一样,如散步一般走在去永巷的路上,身后还跟着默不出声的莫云。
当她们再次走上永巷的路时,曾经的一切仿佛全都历历在目,有人来又有更多的人离开,短短两年的时间,她们经历了太多太多了。
卫子夫她们来到曾经生活的院落,这里也和以前一样,没有任何变化,不同的是,这里自她们走后就再也没有人住进来了。也不知是皇上的意思还是永巷令的自作主张,但至少现在,卫子夫还是挺感谢做这个决定的饶。
卫子夫来到那棵榕树下,它还是和自己离开时那样,那么的茂盛富有生机,成长的很好。卫子夫走上前去将手覆在树干上,闭上眼和以往一样,借此,诉心中的不安和期愿。
这棵榕树对于卫子夫的意义江雀早已知晓,所以她没有上前去打扰,只是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同时也在心里祈祷着,希望子夫所求之事都能实现。
诉完之后,卫子夫睁开眼睛抬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