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西贡这个名字像一个上世纪留下来的旖旎旧梦,这里很多东西和气息和上个世纪比起来没有太大的变化。”
在这古旧的街道里,时间都在咖啡香气和粘稠的热带水汽里变得缓慢。
仿佛总能无意走进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的时空里,看见那些老书与旧电影里的悲欢场景。
她喜欢这种老时光的气息,西贡就像一个殖民时代旧时光里靠着典当自己活下来的混血交际,沧桑又带着有点无力的浮华,风尘气重,却迷人。
柏苍看了一眼附近,这里欧式殖民风格的一栋栋建筑虽然有些油了新漆,但剥落的墙漆还是能看出来都是至少有几十年历史的老建筑,间或一座更沧桑的小小庙宇。
是的,这里跟《情人电影里的许多场景并没有太大的差异。
他心中忽然微微一动,再看向温念白这一身装扮。
他知道为什么看着温念白这一身的衣服这样的眼熟了。
双股辫、男士礼帽、丝绸吊带裙……
这跟《情人电影里女主人公简的装扮相似度达到了百分之八十。
他正想开口,却见温念白忽然停住了脚步,指了指边上的一栋建筑:“到了,我们进去吧?”
柏苍一顿,目光转向那栋建筑,占地挺大的三层法式建筑,每一层的层高都在四米以上,正面漆成了地中海蓝,挂着“cholon hotel”的体牌子。
“堤岸宾馆?”他微微挑眉,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个“cholon”的单词也有点眼熟。
宾馆?
她带他来宾馆?
柏苍眸色微深,有点莫测地看了眼正对着的小女人:“我记得你说过越南的宾馆分成两种,有一种不接待外国人?”
温念白点点头,上去推开老式的百叶门:“是的,一种叫hotel,一种叫khach san前者接待外国人,后者不可以接待外国人,大概就是国内招待所的样子,但环境也不差。”
她淡定地补充了一句:“放心,这是hotel。”
柏苍也跟着她进了门,不可否认,他被她勾起了好奇心,倒是想看看她想做什么,总不会真是带他来开房。
毕竟,他们的护照可都在酒店房间保险箱里,没有带出来,不可能允许他们这些外国人办理入住。
但很快,他就发现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
一进门,他就看见温念白熟门熟路地去了边上的前台打招呼。
柏苍四周围打量了起来,这是一间复古的宾馆,复古的悬挂四页木质风扇、墨绿色的真皮老款沙发、淡蓝色的墙壁上挂着西贡风情的油画,古典的落地钟、角落却和越南家家户户一样供奉着神龛。
这些布置,让人恍惚以为自己无意无意间走进了三十年代旧时光里的西贡宾馆。
前台说话的声音里多了一道男音,声音颇有些磁性,让柏苍下意识地看过去。
果然,前台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欧洲男人,年纪四五十岁开外,穿着衬衫,嘴里叼着雪茄,容貌……还行。
但再怎么样也是一把年纪了,一副老公子的油腻样子,竟还要勾搭小姑娘。
柏苍在看清楚温念白和那个欧洲男人用越南语夹着英文交流,他墨镜后的眸子闪过一丝冷意。
“柏苍,我给你介绍一下。”温念白转过脸,语气轻快地向他介绍:“这是我的好朋友——老金恩。”
柏苍听着温念白说话的语气,随后眼底的冷意散了不少,她介绍的时候,没有半点暧昧或者异样。
而那个男人……
他扫了一眼对方,对方朝着他露出个友善的大叔笑。
无关紧要的人员。
判断完毕,他高冷地微微点头,也不说话,转脸去看墙壁边上那些陈列柜里的老物件。
温念白转头有些歉意地对老金恩道:“不好意思,他那个人就是这样。”
老金恩叼着雪茄,碧蓝的眼睛里闪过笑意:“没关系,骄傲的绅士总是有资本的,他有一张漂亮的脸,身材看起来还是个练家子,在欧洲也是招女士们喜欢的。”
老金恩是退伍老兵了,一直都喜欢健身和搏击,还有一家自己的泰拳俱乐部,扫了眼柏苍露出来的胳膊和身架子,就心中有了判断。
温念白轻声道:“这就是我的‘简’。”
老金恩摸了摸她的头顶,按了下她的男士草编礼帽,轻笑摇头:“现在,你是‘简’了。”
温念白顿了顿,托着腮,弯起杏眸朝着他缓缓露出一个轻快的笑:“是呀。”
今天,她是“简”
……
温念白拿过钥匙走到柏苍身边,把钥匙和一个袋子递给他:“去吧,楼上的201房,可以换洗一下。”
柏苍看着她递过来的东西,愣了一瞬:“换洗,我还以为……。”
他看了眼老金恩的方向,随后没有继续说下去。
“以为什么?”瞧着他打住了话头,她抿着唇角有些揶揄地问。
柏苍悠淡地道:“我以为你是来开房的。”
她既然无所谓矜持,他自然也无所谓。
温念白挑了下眉,轻哼:“这不是在开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