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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7 / 22)

刹, 她终于忍不住哭得惊天动地。

以往从来不曾被人踏足的公爵卧室顿时挤满了人。

时安被簇拥在人群之中,赛琳娜为她擦着眼泪,将她已经哭花的脸重新梳理。女仆端来冰毛巾和用来安神的甜牛奶。她们极为怜悯夫人的遭遇, 小声惊叹着:“天呐, 到底是谁敢对您做出这样的暴行!”

管家带着医生拨开人群走来,检查半晌之后,好不容易停止哭泣的时安又开始流泪了。

被人忽略的莱安站在角落之中。

光看外表,他更像是一具理应放在贵族宅邸中用来观赏的古董。秘银制成的盔甲上刻着繁复的浮雕, 线条流畅利落, 胸甲正中刻着不死鸟的家徽。黑色的乌鸦向下俯瞰, 用力拍击着翅膀, 呈现出一种让人不安的威迫感。头盔之下是让人看不清的黑暗, 仅凭横条的镂空,无法判断他到底在以怎样的目光打量这个世界。

盔甲必须贴合骑士的身躯打造, 各个方面都能显示出它的拥有者是一位经历过严酷锻炼, 经历过鲜血和战火考验的真正的战士。

他身上的气息冰冷, 毫无活人的存在感。像是一件锋利的艺术品。

莱安在心里叹了口气,默默走出了房间。

对于这桩婚事,他有些束手无策。

国王屡屡催促他成婚。领地内有一些风言风语, 说他是“被诅咒的魔鬼”,凡是和死亡沾上关系的话题,都被视作不详,已经引起了恐慌。

他需要一位体面的小姐担起代行者的身份, 协助他治理梅赛德堡。

可就连主动上门说亲的侯爵也畏惧不已,没有将传说中仰慕他已久的, 并且样样精通的二女儿嫁过来,而是换了个看上去还没有成年的小女孩。

他不禁有些发愁, 他和孩子们打过交道,也曾经在交谊舞会上和淑女交谈,但从来没有人和他聊起过,该怎么抚养一个孩子。

等到卧室安静下来,仆人鱼贯而出,他重新进入了卧室。

莱安心里有些忐忑。

坐在他的床上的少女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黑色的卷发乱糟糟地翘着,也同样打量着他。她穿着宽松的睡衣,像是偷穿了大人的衣服,从被子里伸出的脚包着纱布,高高地在脚背上隆起。

“那个……你就是公爵?”

时安努力地想着侯爵的话,在脑海中搜刮关于他的情报,可惜一无所获。她什么都来不及知道,就被人塞了过来。

“你可以叫我莱安。”

他的声音和想象中的不同。也许是盔甲的问题,他看上去完全就是一位优雅绅士的骑士。

时安抓着自己的头发,局促地将碎发拢了拢,坐直身体,清了清嗓子,致力于让自己看上去成熟稳重一点:“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莱安轻手轻脚靠近,拘谨地坐在床边,递给她一杯热牛奶:“抱歉,让你久等了。”

这段话似乎不应该发生在今夜。话音落下,两人都有些尴尬。

时安心里有些乱糟糟的。

她看过不少书,据说新婚之夜都要发生一些恐怖的事情,她猜得到那是什么。花心的侯爵大人从来不介意时间地点,好几次她半夜偷偷溜去厨房,都能在路上撞见正在和女人亲热的父亲。

侯爵看起来已经不太像是个人了。

时安吨吨吨地喝光了牛奶,嘴边留下了一圈白色的奶渍。莱安还没来得及将手帕递给她,时安粗鲁地抹掉了奶渍。

莱安若有所思地收回了手。

时安将被子拉起一点,遮住自己的下半张脸,只剩下一双圆眼在外面不安地轻闪。

“我想睡觉了。”

莱安听出这是一句隐秘的催促。

于是他端起杯子,起身往外走。沉重的盔甲带起冰冷的风,让烛火剧烈地摇晃起来。

“祝您晚安,”他顿了一下,“时安小姐。”

时安迷迷糊糊地唔了一声,滑进了被子里。

等到门被完全关上,她立马爬起来翻找手帕,试图将手背上黏糊糊的奶渍蹭掉。

她的“丈夫”看起来是个好说话的人,看出了她的介意,甚至没有用“夫人”来称呼她。一切都和她想象得不太一样,莱安的体贴或多或少给了她一点慰藉。

但要是奶妈在就更好了……

时安扁扁嘴,重新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床上有两个枕头,她把另一个抱在了怀里,光明正大地睡在了中间。

大床万岁!

另一边,莱安走进卧室时沉默了。

为时安准备的房间充斥着女生会喜欢的东西。桌上摆满了化妆品,衣柜满满当当,床品点缀着华丽的蕾丝。当他躺下时,整张床都震动起来,无声地抗拒着他的重量。

莱安将扑腾到他身上的玩偶拿开,静静地盯着床帏中透过的朦胧烛光。

得好好跟侯爵商量一下关于时安的事了。

在确认结婚前,他回了一封很厚的信件,里面详细地说明了他的情况。外界的传闻有真有假,有人说他被恶魔占据了身体,也有人说他在战场上被诅咒,才总是以盔甲的面目现身。

无论如何,这些猜想都有些道理,以这样的身躯去和一个正常的人类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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