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买了不少相关碟片回来。
暑假燥热不堪,但有空调和风扇就还好。
她隔三差五就去找郁凌霜,每一部都跟郁凌霜一起看。
结果她的挑战自然是以失败告终,看一部哭一部, 哭到咳嗽哭到眼肿哭到喘不过气来。
这时候郁凌霜就会抱着她,揉揉她的脑袋轻轻拍着她的背以做安慰。
十八岁之前,她许多次掉眼泪的时刻, 郁凌霜都在,郁凌霜的行为会让她觉得自己流眼泪也没关系, 而且在她察觉到自己对郁凌霜的心动后, 还会趁机以这样的时刻跟郁凌霜有亲密的接触。
她几乎是养成了如果郁凌霜在身边就会窝在郁凌霜怀里哭的习惯。
可现在, 郁凌霜在遥远的欧洲,她觉得自己的眼泪很讨厌。
她好不容易才跟郁凌霜有了半小时的视频时间, 她为什么又要流泪让郁凌霜担心?这些话如果不能心平气和讲的话, 那么她完全可以在视频结束过后跟郁凌霜发文字, 起码文字看上去不会一眼就被看出来她在流泪。
现在倒好,郁凌霜还要反过来哄她。
果不其然,在听完她的话后,郁凌霜的第一反应是担心地说:“怎么还哭了。”
尤愿别开脸,不想吭声。
她鼻子上盖着的洗脸巾本来都快干了,现在被她的眼泪打湿,不太舒服, 她扯床头的纸巾给自己擦眼泪,最后把纸巾铺自己脸上,用嘴维持呼吸的次数多些。
郁凌霜看着尤愿这幅不理人的模样,放在腿上的指节曲了曲。
好几秒后,她尝试着说:“我没觉得我对自己很差,我也没有因为愧疚而纵容你、迁就你。”她很想穿过屏幕去擦掉尤愿的眼泪,可惜现在的科技做不到这一点,她只好再度张唇,“我们不是一直都这样相处的吗?小愿。”
尤愿看着窗外飘落的雪,只觉得绝望。
是啊,她们一直都是这样相处的,郁凌霜处处包容她照顾她,她在郁凌霜的温柔里荡漾、沉浮,一点点沦陷。
也让她意识到原来她这两天的所想还是在错觉的范畴。
她就是在自作多情。
因为她跟郁凌霜的友情太具有迷惑性,她们从小到大的相处模式都是这样,腻歪且旁若无人,还有强烈的排他性,根本没有第三个人插进来,她们的关系看上去就跟其他朋友有很大的差别。或许是机场分别时的氛围太像她看过的偶像剧,才让她误以为郁凌霜喜欢她。
可是,两个人那天凌晨都穿着那么厚的衣服,她又要怎么通过拥抱确定郁凌霜的心跳?
再往前一看,她们这样的时候并不少,她凭什么就觉得是爱情了?
纸巾粘在脸上,氛围静默下去。
尤愿摘掉它们,沉沉地吐了口气,她眼睫上还挂着湿润的泪,眼里蒙着一层水光,一张脸哭得发红,又因为京城天气干燥而皮肤绷着,整个人都不太舒服。
她看向视频里不那么冷静的郁凌霜,叹息一声,带着不确定地问:“真的吗?”
“真的。”
尤愿把手机拿近了些,鼻音浓郁:“对不起,我最近情绪不是很稳定,可能是激素带来的影响,我……”
“不要跟我道歉,你只是担心我,你没有做错什么。”
郁凌霜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来:“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小愿,让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只是可惜那句给我千万次机会原谅我没有录下来,否则以后在我犯错的时候,我会拿出来放给你听。”
“我有说过这话吗?”尤愿脑袋一歪,一副想不起来的样子。
郁凌霜整理了下自己的围巾,刚刚的话题仿佛揭过,气氛轻松起来。
视频结束,郁凌霜的唇角放下去。
过去出差的次数也不少,可这一次让她分外煎熬,她无法隔着屏幕擦尤愿的眼泪,也无法感受到尤愿靠在她怀里哭时滚烫的气息,所有的一切都汇聚到这小小的手机屏幕里,冰冷刺骨。
她低着眼,下一秒,收到一条尤愿的语音。
一愣,点开。
耳机里传来尤愿还带着鼻音的声音:“因为你是郁凌霜,所以我可以给你千万次机会原谅你。”
郁凌霜听了好几遍,把这句话收藏,回了句:【我很快就回来,晚安。】
【晚安。】
郁凌霜捏着手机偏头,看向办公室外。
贝尔格莱德今天气温依旧很低,不止如此还雨夹雪,雪下得很小。
第一次,她想看京城的雪。
可以落在尤愿头顶、长睫、肩头的雪-
栾明穗在周日下午有个摄影交流会,她作为业内知名摄影师,尽管被许多酸里酸气的同行说世俗,但架不住她人气高粉丝多,这个交流会现场在一个场馆,现场有几百人来上课,跟一场小型粉丝见面会差不多。
这样的场合比较官方,协会那边派了摄影师记录现场。
而尤愿也被栾明穗委以重任,让她也跟着拍,到时候发到“扶桑”的官网。
下午两点到五点,足足三小时的时间,这场摄影交流会迎来收尾。
栾明穗分享了一些拍摄经验,底下的摄影爱好者们不是拍视频就是拿备忘录记下来,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