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也是平易近人的,身上的锋芒是温润的,不卑不亢。跟官场上的那些老狐狸比起来还是差了点,但郑山辞在初入仕途,以后有了机遇,没准也成了官场上的老狐狸。哎,我想这些做甚,到了新奉县这个偏僻的地方,还有什么机遇。
方县令请郑山辞去春迟楼做客,都是春迟楼的招牌菜,郑山辞不挑剔,只是觉得这酒楼没什么特色,跟之前在新奉县吃的千味楼菜色是一模一样的,连味道也是相同的,大抵每个酒楼总是这些菜式。他们来酒楼吃饭,吃的也不是饭,只是来应酬,人情世故往来。
方县令喝了酒跟郑山辞说了几句话,“郑老弟,到这儿来了,任你再怎么折腾,朝廷心里没我们这些小官,好不容易中了进士,你啊还不如踏踏实实的。”
郑山辞不反驳笑着应下来了,“方老兄说的是,只是我还年轻,总是不甘于此,先让我试一试,若是不行,我也就死了心,安心在新奉县做一个县令了。”
方县令心中这般也能理解,看郑山辞才二十几岁的年纪不甘心也是常有的事,只是这都是无用功。
跟着方县令喝酒说话,郑山辞也窥到方县令性格的一部分了,就是喜欢和稀泥,不喜欢管事,怕麻烦。只要不让他沾事,他什么都乐意。只想在县令的位置混吃等死,家里的妻妾都是岚县本地人的大户人家。方县令来岚县就娶了大户之女,跟城中的大户维持好关系。只想娇妻美妾,不想仕途的事了。也正和了他说的考中了进士,朝廷授官后就可以放纵一番。
吃了片刻酒,两个人就分道扬镳了。
郑山辞没喝多少酒,回到客栈里,旺福让厨房去煮了醒酒汤。郑山辞喝了醒酒汤好多了。
“我先躺一躺,你去外边休息吧。”
旺福应了一声,“大人有事便喊我。”
郑山辞喝了酒休息去了,虞澜意跟着徐哥儿去了一处梨园。林哥儿喜欢听戏,以往去镇上,只能蹭戏看,现今坐在椅子上嗑瓜子喝茶,点着戏折子,这经历还是让他感受兴奋。郑清音只是去庙会时听过几句戏,这都是阔老爷家听的,他没怎么听,那时还为生计发愁,没心思听这戏。
这戏就是看戏中人的生活,郑清音跟林哥儿都不识字,郑清音看了戏折子,他也想认字了,等回了新奉县就去问问二哥。
虞澜意便读了戏折子的名字,他越读,心里疑惑便越大。
“《二龙戏珠》、《一支红杏出墙来》……”他读书是不认真,但也知道这听着不像什么好词。
找了一个比较正经一点的名字,点的是一个富家公子同平民哥儿的故事。这地方只有他们四个哥儿,问徐哥儿怎么回事。
徐哥儿说包场了。
好吧,虞澜意安心的嗑瓜子看折戏。
刚开始看着还挺正常的,台上的两个小生长得也好看,唱腔也是好的,听出来是下了功夫的,特别是这个缠绵劲儿,感觉眼神都有感情在。
徐哥儿说是个好地方,确实是个好地方。虞澜意四岁那年就看戏了,听不懂。每年阿爹生辰,父亲都要请京城有名的梨园来,外祖母也是喜欢听戏。
他少时便顽劣,不觉听戏有什么好玩的,但听久了还觉有趣味。早上还学着梨园的人,起床吊嗓子。
被长阳侯一通臭骂,还脱了裤子打了屁股,让他别一大清早鬼哭狼嚎。
极为没面子。
林哥儿听着也好,他看得正入迷,看见富家公子跟哥儿终于心意相通了,他擦了擦眼泪,正当要说话,他的眼睛瞪大了。
他看见台上两个人互相亲吻起来。
这、这……是什么?
虞澜意也看傻了。
郑清音更是满脸通红。
虞澜意:“行了,这便好了。”
徐哥儿使了一个眼神就让他们退下了。
要说京城有没有这戏,那是一定有的,只是虞澜意没接触过。虞澜意面红耳赤,觉得这事摆在大庭广众之下,总觉羞赧。
“徐哥儿,这就是你说的好地方?”
虞澜意红着脸问。
徐哥儿便知道他是不喜欢了,向他解释了,再带着他们去了其他地方玩。
去其他地方玩,虞澜意还在走神,林哥儿跟郑清音也是心不在焉的,徐哥儿心下有些悔,早知道不带他们去看,看把人都看出神了。
他们回到客栈,林哥儿觉得自己不能再去看戏了。
虽说只是亲吻,但看着也不好意思。
虞澜意回到屋子里,郑山辞酒醒了,坐在客栈里喝茶,看见他回来便笑了,“玩得怎么样?”
虞澜意心虚:“还好。”
他觉得世间所有的男子都比不上郑山辞,虞澜意恍然,原来他是这样想的。
“把事情谈妥了,你想在岚县多待几天就待几天,我陪着你。想回去我们便回去。”郑山辞温和的说,看见虞澜意还未喝水,便给他倒了一杯茶。
“嘴唇都干了,喝点茶润一润。”
虞澜意抱住郑山辞不松手,“郑山辞,你待我太好了,以后都离不开你了。”
郑山辞摸了摸虞澜意的头,声音清朗,“那就不要离开。”
虞澜意没锤郑山辞。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