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到项衡的对象,亲戚们都有些失望,年底了,大家各有各的事忙,很快就散了。
项衡午饭还没吃,已经过了饭点,阿姨给他简单煮了碗海鲜面,项妈妈坐在旁边陪他,顺便处理一些公司的事。
项家业务繁多,家里没一个闲的,各有各的事业,项衡吃完也马不停蹄地去了公司。
到晚上,一家人才整整齐齐围坐在沙发上,终于有空聊天了。
项妈妈问项衡的哥哥:“星竹的家教找好了吗?”
项星竹是项衡的侄子,他哥哥嫂嫂对这儿子寄予厚望,奈何孩子不开窍,文化课一塌糊涂。
虽说他们这样家庭的孩子路很多很宽,成绩不好也没事,但每次考试都倒数,说出去实在丢人,有竞争对手都开始造谣孩子智商有问题了,这能忍?
项大哥点头:“找到了,清大学霸,据说很早就开始做家教了,经验非常丰富,对付学渣很有一手,他现在已经不教初中生了,是我听说他教得好,高薪请来的。”
项妈妈很惊喜:“那太好了,正好星竹寒假有空,早点开始吧。”
项星竹痛苦地拿抱枕盖住脸:“我的寒假——”
项大哥道:“寒假不行,人家明确说了,除了寒假,任何时候都可以。”
项星竹又活了,“嘿”一声把抱枕拿下来。
这时,项大哥的手机响了一声,他掏出手机,笑起来:“哎,巧了,人家学霸突然说寒假有空了。”
项星竹再次抱枕盖脸:“啊——我的寒假——”
项大嫂看儿子没出息的样子就来气,磕着瓜子一脚踹过去,又是一阵哀嚎。
说完家教的事,项妈妈将话题转到项衡身上:“那个孩子,你有他照片吗?”
项衡手机里塞满曲灼的照片,但面不改色地摇头:“没有。”
项妈妈也不失望:“那你改天拍一张嘛。”
项衡突然问:“我们小区是不是有一家姓曲的?弯曲的曲,你们认不认识?”
项妈妈点头:“认识啊,怎么了?”
“认识?”项衡难以理解,“那怎么没跟我们家来往过?”
住在这里的非富即贵,大家圈层差不多,多少会有些交集,项衡无法想象,同小区竟然有那么一户人家他完全没听说过。
项妈妈道:“他们家深居简出的,很神秘,不爱社交。”
项爸爸疑惑:“他家情况,我们了解得不多,怎么突然问这个?”
项衡:“没什么,就是好奇。”
项大哥突然想起什么:“哎,他家好像喜欢养爬宠,小衡你小时候不是从熊孩子手里救过一条蛇嘛,听说是他家跑出来的,曲叔叔还为这事来送过谢礼。”
项衡:“?”
有这事?
等等,怎么又是蛇?
项衡一脸迷茫:“我怎么没印象?”
项大哥回忆道:“那会儿你好像才六七岁,不记得很正常。”
项妈妈一拍手:“对了,你不说我也差点忘了这事。那天晚上小衡还做了个梦,说是梦见那条小蛇戴着顶橘色小帽子游到他面前,奶声奶气地问他,你觉得我像人吗?”
项衡:“……?”
项爸爸笑起来:“哦,对对对,是有这回事,小衡梦里还点头了,说挺像人的。你爷爷说这是传说中的动物讨封,小衡说像人,它就能修成人形,这是结善缘,有好处的。”
项衡:“???”
项星竹在旁边“嘎嘎”笑:“太迷信了吧!”
项爸爸不以为意:“这有什么,咱们做生意的多少都有点迷信,你个学生不还在考试前去求神拜佛吗?”
项星竹顿时不吭声了。
说到考试,项大哥连忙拿着手机站起身:“我去给人家学霸打个电话。”
项衡心不在焉地坐着,脑子里还在琢磨刚才说的事。
从接触曲衡到现在,蛇出现的频率太高了,如果大哥说的是真的,那一切就不是巧合了。
所以他看到的蛇,其实是曲灼家养的宠物?难怪自己如临大敌的样子让曲灼不高兴。
项衡掏出手机,给曲灼发消息。
他没提蛇的事,只问曲灼过年的安排,曲灼爸妈不在家,他有点不放心,好在两家住得近,真有什么事他过去也方便。
曲灼暂时没回消息,项衡盯着曲灼的头像看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他好像发过朋友圈,忙打开万年不刷的朋友圈往下拉,然后手指定住。
曲灼发的九宫格,周围八张在雪地里拍的照片,最中间是凑在窗前看雪的侧脸,和头像一样。
看来他真的很喜欢这张。
项衡忍不住笑起来,对着照片看了一会儿,又点进曲灼主页。
曲灼的朋友圈竟然没有设置展示时间,三天前、三个月前、甚至三年前的都能看到,项衡心跳有点快,他没想到还可以从这个角落去了解曲灼的生活,他甚至不敢仓促地看,下意识将手机收起来。
“我有点累,先去休息了。”他起身上楼。
回房匆匆洗了个澡,项衡换上居家服,在窗前沙发上坐下,他需要在这种没有干扰的环境下慢慢翻看曲灼的过往。
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