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但是从他一个半神嘴里出来,奇奇怪怪,吴瑧哈哈哈傻笑起来。
斜坡上的弯道又下来十余人的旅游团,见她一个人笑得欢,个个表情耐人寻味。
吴瑧默默打开手机,手托腮挡住半张脸,起身紧着酸爽的双腿快步走开。
今天是她第二回被人当精神病,也是第二次把钟延逗笑。
经过马路右侧的售票大厅,员工宿舍就在斜坡上去十多米的边坡下。
路对面还有一幢老房,看样子都成危房了,还没拆除。
宿管是新来的,有些人头不太熟悉,人很热情,带吴瑧去找老宿管员。
“找谁?”老宿管员满头华发,摘下老花镜看着吴瑧问了三遍。
宿管贴在他耳边,“鲍叔,她找瞿又!瞿又!!咳咳。”
“哦!”鲍叔浑浊的眼珠子浮上一层光亮,手指不自觉颤抖,指着马路对面,“瞿姐啊!她不住这幢,在对面。”
吴瑧一愣。
“他会不会记错了?”她问新宿管员,“对面还能住人?”
“那有什么法子,瞿姐犟牛一头,领导每个星期去劝就是拉不出来,反正不管她乐不乐意,水电都停了,下个月强拆,到时候不出来也得出来,唉!”
吴瑧:“……”
得嘞,这位叔叔是顺风耳,跟她外婆一样,听不见的时候怎么喊都没用,听见时候你悄摸说话人都尽收耳中。
吴瑧谢过两人,在旧宿舍门口驻足了一小会,没见两层楼哪扇门开着,不过二楼西边两间屋子没上锁。
鲍叔说瞿又本来住在一楼,水电停了以后搬到二楼,因为二楼的走道亮堂些。
长期少人住的楼房阴森森的。
老房依山而建,另一头靠着山,没有多余的空间造阳台。
一楼确实太黑了,瘆得慌。
台阶两头长满绿藓,扶手还是那种老式水泥扶手,楼道里一片漆黑。
上到二楼,没上锁的两扇门相对干净些,面朝马路的这间门口还挂了防蚊帘。
吴瑧掀开门帘,敲门道:“瞿奶奶,您好,在吗?”
无人应答。
“瞿奶奶?”
木门很潮也很旧,两块门板之间有条宽裂缝,吴瑧凑上去想看看有没有人。
屋内靠窗置了张木板床,墙角立着三角柜,还有一张木桌子和两个木箱子。
都是很老式的东西,但房间还算整洁。
“笃。”门内一声响。
一双眼睛迎上来,吓得吴瑧心惊肉跳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