巅!
可是,段融就如此轻而易举地将他们的美梦之巅,给摘走了!
秦雪吟虽然秦楼赛诗数年,却还是第一次留宿,她其实还是处子之身啊!
段融却还是浑然未觉一般,只是看了秦雪吟几眼,便依旧云淡风轻地喝起酒来。
朱彭有些嫉妒地看了段融一眼,他心里有些发酸,但还是凑到他跟前,小声提醒他道:“段兄,雪吟姑娘,摘下面纱,是要留你过夜的意思。”
段融一口酒在喉咙里,听了此言,差点呛到。
他咳嗽了几声,看着朱彭,小声道:“我们还要回大理寺呢!怎么能在这过夜?”
朱彭却提高了嗓门,道:“大理寺有什么要紧的?!段兄莫要唐突了佳人!”
段融见朱彭如此说,脸上顿时有些尴尬,他起身向秦雪吟抱拳道:“雪吟姑娘见谅,我们还有事,先告辞了!下次再和姑娘论诗。”
秦雪吟微微一怔,问道:“先生是嫌弃雪吟容貌丑陋吗?”
段融扯着朱彭欲走,但朱彭却气鼓鼓地站在那里,挡住了他的去路。他是有些生气,段融竟如此唐突秦雪吟。
段融无法,只得笑道:“雪吟姑娘乃绝色佳人,跟丑陋二字,可谓一点瓜葛也没有的。”
秦雪吟道:“既如此,先生为何如此着急要走呢?竟躲雪吟,如躲瘟神一般。”
秦雪吟说着,脸上浮现一抹悲戚。
段融立马作揖道:“雪吟姑娘莫怪。段某家中已有贤妻,千里之外,盼夫归家之心,何其殷重!段某虽独处此地,亦不敢相负!往姑娘能体察!”段融经过破庙洗礼,又和萧玉成家,对于男女之事,已经不是个雏儿了,更何况他那颗经过杀戮洗礼过的心,早已经道心坚固,不会轻易动摇了。
而且他可是有家室的人啊!
要是哪一天萧玉知道他在神云府内逛青楼宿夜,还不给他闹个鸡犬不宁?
秦雪吟闻言,脸上的悲戚散去,看向段融的目光中,一时竟满是仰慕。难得有情郎啊!
“能嫁于先生为妻,真是好福气。”秦雪吟说着,眼中闪过一抹淡淡清泪。
段融再作一揖,已经扯开了朱彭,闪了出去。
他刚走到门口,朱彭立马追了过来,道:“段兄,给秦姑娘见面,是要给一千两银子的脂粉钱的。”
段融微微咂舌。见一面就要一千两银子啊!端得好生意。
“我哪有银钱?!”
段融说着,竟沿着步梯而下。在他看来,他费力巴巴地给秦雪吟拆解了《商山早行,没向她收学费就不错了。
朱彭只得回身,递给了秦雪吟那贴身丫鬟两张一千两的银票,朱彭临走时,又深深地看了秦雪吟一眼,才恋恋不舍而去。
段融和朱彭离去后,秦雪吟轻叹了一声,再次走到了琴台前,看着上面放着的那两首诗。
她还是第一次和人论诗,论到这样深入。那种灵魂交融的感受,真是美妙。
就在这时,她的那个贴身丫鬟,拿着两张银票缓步走了过来,站在秦雪吟身侧,看着其中一张诗稿,喃喃道:“小姐,那个叫段融的,好像是把天雷给引下来的那人。外面都叫他段雷神呢!?”
那丫鬟最初听到段融的名字,就感觉有些耳熟,但一时又没想起来,但方才听到他们说什么大理寺,她才恍然想起。
“是吗?真是他吗?”
这事秦雪吟也有听说,毕竟那引下天雷之事,在神云府闹得满城风云的,而且这事还和李慕瓶的死有关。李慕瓶出身焰月楼,她们俩人还是有些交情的。
“肯定是他。小姐你没听他们刚才还说什么大理寺。那引天雷下来的段融就是从东南四府来的,是个神探,来协助大理寺办案呢。”
秦雪吟微微一笑。“这么一说,倒是都对上了。他方才还说他有贤妻在千里之外,原来是东南四府来的啊!”
段融的脸,再次在秦雪吟的脑中浮现,她目中清亮地喃喃自语道:“奇人异事,可惜就是有缘无情。倒是我福薄了啊!”
段融和朱彭在长乐街上缓步往大理寺走去,此时已经是黄昏时分,暮色已经渐渐升起。
朱彭此时,对段融的仰慕,直如洪水泛滥一般。
段融不仅顷刻之间,一挥而就的两首诗,就让他们两人,都得以登楼。
而且他一番论诗,竟然直接让秦雪吟摘去了面纱,要让他留宿秦楼!
段融竟然似乎轻而易举一般,就成了这神云府的摘星人!
而且,他竟然还拒绝了秦雪吟!
美色当前,不为所动!
初时,朱彭还怪段融唐突了佳人,此时他却是明了段融之心,乃是家有贤妻,不肯相负!
真是才高八斗,人品贵重啊!
朱彭道:“大哥,你不仅查案厉害,喝酒厉害,诗才也如此之高。请收下小弟的膝盖吧!”
段融笑道:“收下你的膝盖干嘛?是红烧呢,还是清蒸?”
朱彭笑道:“那还是留给小弟走路吧。”朱彭又道:“段大哥,你的诗是跟谁学的?你方才在秦楼内论诗,我虽然听得半懂不懂的,但也感觉是新颖深刻,绝非是那些流俗之言可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