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常年走镖,一直是女侠的风范,萧宗庭没有儿子,似乎把她当半个儿子养,他可从来不知道萧玉还会做点心呢。
朱小七道:“小姐做得点心,可都在这儿了。这是小姐的一片心意,你可得吃完啊。”
朱小七说完,便掩嘴一笑,蹲了一礼,便去了。
段融目色一动,朱小七最后看着他的那神情,好像有些古怪。
不过段融还真有些饿了,他坐在那桌子前,捏起了一块桂糕,轻轻咬了一口。
糕点入口,段融的脸色微微一变。
“这也……太难吃了!”
他勉强把嘴里的糕点咽了下去,拿着手中的那半块糕点,迟疑许久,实在无法下口,便又放回了碟子里。
他此时已经明白朱小七最后离去时,那古怪眼神的意思了,她肯定是知道难吃的,还拿给他,还嘱咐他都吃了。
这丫头,故意给我捣蛋呢?!
段融找来了一张宣纸,将那两碟点心给包了。反正他也饿了,刚好出去吃点东西,顺路也把这两碟点心,也给处理了。
赶明萧玉或朱小七问起,他就说,都吃了。
虽说案子已经结了,但贤古县新到任的知县郭相宝,却依旧忙得焦头烂额,脚不沾地的。
江哲和王术亮刚走没两日,原野派遣在魏雨田旧宅的兵士,就从后院亭子边的池塘里,发现了大量干尸。那些兵士将此事,汇报给原野和郭相宝后,两人便下令组织将池塘底的淤泥都翻了一遍。
这一翻打紧,竟然翻出来了几百具的干尸和骸骨。
经县衙的仵作查验,那些干尸和骸骨,全部都是女性的。
郭相宝就此事,又写了道条陈文书,一份发往府里的按察使衙门,一份发往宗门。
又过了几日,原野和他那一千铁骑,也从贤古县撤走了。
自此后,贤古县的市井,才慢慢地,开始有了人气……
虽然表面上看,贤古县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但县令郭相宝心头还是一筹莫展。
此案虽然平息了下去,但此案给贤古县留下的创口,实在是太大了。
他手里现在查封着各大商行的资产,他正在思索着,应该怎么处理呢?
这三年间,孙乾巧设名目,各种打压倾轧,将各大商行的资产,或贱卖,或巧夺,从原主那里,给弄了过来。
也有人想跟孙乾硬杠,但没过几日,竟一夜间,被灭了满门。
孙乾只以江湖仇杀,查无线索,就将那案子给了结了。
从那件案子后,各大商行的原主们,要么沉潜,要么搬走,再也无一人冒头。
但这几日,这些人,却都沉潭泛起,开始通过各种关系,走新任县令郭相宝的门路。
他们希望能废除和孙乾那些属下间的交易,将当年贱卖的资产,重新拿回去。毕竟,那些人可都是秽血教的教众,当年他们的交易,可都是在县衙孙乾的面前,签下的契约,明显是有逼迫的!
这几日,郭相宝一直在思量此事。
他就算是将这些资产,全部充公,其实在是在法度之内的。
不过,那样一来,对贤古县的长治久安不利,更重要的事,对他自己不利。
郭相宝心头已经倾向于将那些资产还给各大势力的原主,不过还回去可以,总得给他一点好处吧。
郭相宝搓了搓手,往喉咙里,灌了一大口的浓茶。“你好,我好,大家好嘛!把东西还给了你们,你们要是没点表示,不是把我郭某人当冤大头了吗?”
郭相宝放下茶盏,便在思虑着,该怎么敲各大势力的竹杠了。
半个月后,萧玉和朱小七身上的孝已经去了。
这日,萧玉和段融,在西门府内的园里闲逛。
这园的小径,没有小厮清扫,落满了枯叶,两人的脚,踩在上面,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动。
“萧玉!”段融忽然喊了她一声。
萧玉喉咙里嗯了一声,继续走路。
段融道:“我答应过你,回来就向萧老提亲。但不想萧老竟出了这样的意外。现在,你也和我一样,都成了无亲无故之人。”
萧玉站在那里,看着段融,目色中闪烁着某种情愫。
段融看着萧玉,说道:“既然萧老不在了,我就向天地提亲!苍天在上,厚土在下!萧玉,你可愿意嫁我吗?”
段融说着,竟单膝跪地,从手中拿出一纹精美的金手镯来,递向萧玉。
段融他用的是前世,西式的求婚方式。原身的记忆里,关于此界的婚配习俗,也知之甚少。段融便自出机杼,直表心扉!他相信,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只要他真诚表白,萧玉总能明白他的。
段融说出那句话时,萧玉就已经浑身发冷,但段融单膝跪下,向她递来那闪着光芒的手镯时,萧玉的眼泪止不住地奔流出来。
那一刻,她的心,已经融化了!
她泪眼朦胧中,看着段融的微微扬起的脸,那张脸如同洞穿了无数岁月,来到她面前一般。
萧玉有些慌张地拉起段融,道:“你快起来!别给人看到了!”
萧玉是见过别家的姑娘如何出阁的,段融这般的方式,她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