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商象语的头发,是什么时候白的?”
杨易被杨思铉猛然一问,给问得一愣,他不明白杨思铉为何忽然问及此事。
“好像……是半年前吧……”
商象语头发忽然变白的事,杨易是有印象的,他当时想,商象语是药师,搞不好是吃什么药,把自己给吃成了那幅鬼样子的。
但是,现在,杨思铉却忽然问及此事,难道这里面,还另有文章?
他深知自己的这位二叔,素来寡言,绝不会平白无故,问及此事的。
杨思铉再次站起身来,背着手,在几案旁,来回踱步。
“……半年前?!”
“也就是说,他半年前,就开始修习此术,并且已经本源损毁,只有旬月的寿命了。”
杨思铉已经渐渐将事情的脉络给理出来了。“但商象语是药师,他一定有办法,吊着自己的命……”
“但是,只靠药物,是绝对无法根治他的本源枯竭之症的……”
杨思铉走着走着,忽然站住脚步,扭头看向几案上的那五本有关秽血教的孤本书籍,他的眼皮跳动着,道:“这厮是想加入秽血教!”
“二叔,你说谁想加入秽血教?”杨易惊叫道:“你说商象语,他要加入秽血教?!”
杨易只是觉得商象语有问题,就算在他的暗格里,搜出了秽血教早期的孤本书籍,也只能察问他一个嫌疑之罪。但方才,杨思铉那语气,竟然笃定商象语要加入秽血教。
虽然,他不能确定杨思铉是据何判断的,但他绝对相信他的判断。
“我就知道,这家伙身上有大问题!”杨易眸子一闪道。
“上次炸炉的事,你不是跟我说,商象语那还有一个今年新来的记名弟子,那个叫段什么的?”杨思铉忽然看着杨易说道。
“对。段融!”
“人在哪?”
“我抓回来了!就关在地牢呢。”
杨思铉赞赏地看了杨易一眼,道:“走,带我去!”
裁决宗正司的地牢内,既不潮湿,也不昏暗。
走廊的木架子上,放着一个火盆,火光明亮,将大半个牢房,都映得亮堂堂的。
段融对面的牢房内,躺着一个脸色憔悴的老者,那老者翘着腿,身上盖着一条兽皮毯子,他瞄着段融,道:“小子,你是犯了什么事被抓进来的?”
段融看了那老者一眼,没搭理他,自己坐到了角落的黑暗中去了。那老者见段融如此,往地上啐一口吐沫,骂道:“好没礼貌的小兔崽子。爷爷我还懒得搭理你呢?什么东西?”
段融听那老者骂他,心头却是一丝涟漪都没有。他正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好好思量一下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
事情的发展,显然有了变数!和他原本计划思量的已经不同,他必须重新推想一番。
段融在黑暗中,盘膝而坐,双目紧闭,但他的念头却翻滚如潮水……
大约一炷香后,地牢内忽然响起了脚步声。
那脚步声分明越来越近。
段融陡然睁开了眼睛,立马躺到了墙边的稻草堆上。
段融躺在了那里,看向栅栏外的走廊,只见有两个人已经走了过来。
其中一人,正是杨易,而另一人却走在杨易前面,只是那人穿着一身黑色斗篷,将头脸全部遮住了。
段融躺在那里,无法窥见其面容。
但那人走在杨易前面,而杨易却毕恭毕敬地跟在其身后。只此一点,便可见此人身份。
就在那穿着黑斗篷的人,走近的瞬间。
段融对面的那间牢房内,那原本慵懒躺在那里的老者,忽然双目圆睁,似是受了极大的刺激,他掀开身上盖着的兽皮,就往牢房的最里面爬去。
他掀开兽皮之时,便处传来了哗啦啦的铁链声响,那老者的两肩的琵琶骨竟被粗如手臂的锁链刺穿透了。
段融分明地看到,那老者看到了身穿黑斗篷之人的瞬间,双眼中便涌现出了极大的恐惧。
段融几乎在一瞬间,就断定,此人极度危险!
就在这时,杨易已经拿着钥匙,打开了牢房的牢门,然后他跟那身穿黑斗篷之人,一前一后走进了牢房。
段融已经从稻草堆上,坐了起来。
杨易站在那身穿黑斗篷人的身后,看着段融,冷道:“段融!大人来问你话。问你什么,就答什么,知道吗?”
段融看了杨易一眼,又看向那整张脸都深遮在了黑色斗篷里的人,盘腿端坐,道:“大人请问。”
“商象语两次炸炉,他炼的是什么?”
段融目色一动,说话是一个嘶哑沉稳的嗓音,年纪估计应该不小了。
“不知道。”
段融的声音冷冰,没有一丝感情。
段融当然知道商象语第一炉练得是回春丹,第二炉练得是血春丹。但,这些都是他通过吞噬商象语的多年废弃杂物的器灵才知道的,如何能告知于人呢?
段融稍作停顿,道:“其实,就炸了一次炉。”
“什么?!”杨易忽然叫道,瞪视着段融道:“那我调查炸炉之时,你为何不说实话?”
段融看着杨易,冷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