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淡淡的血痕
夏双双在夏中阳的怀里,哭了一阵,情绪慢慢地平复了下来。
她抬起头来,擦了擦婆娑的泪眼,忽然便看到站在马车旁的雪晴。
雪晴两手绞着手帕,脸色明显有些古怪。
夏双双心头陡然一颤。
她想起刚才那幅自己的胴体春宫中,肚脐旁的那团胎记,跟她肚脐上的那团真实的胎记,近乎一模一样。
自己平时沐浴,也只有雪晴一人贴身侍奉,只有她在给自己擦拭身体时,才能将胎记看的那般真切!
雪晴方才就站在夏双双身后,夏双双展开那幅画时,她也看到了。那瞬间,夏双双是惊怒,她却是恐慌!
夏双双目色盯着雪晴,俯在夏中阳的耳畔,低语了一阵。
夏中阳听着听着,脸色一变,猛然回头,瞪向站在马车旁的雪晴。
雪晴一见父女俩聊着,忽然都望向她,顿时就更加慌乱了。
雪晴的慌乱,夏中阳自然看在眼里,他的铁青的脸上,闪过一抹残忍。“这丫头,也是我亲手调教出来的。没想到,竟还这般作死!”
一场闹腾后,各家的行李终于都搬上了规制的官车!
段融上车前,西门庸拉着段融的手,好一番感谢,方才坎坎有难,段融挺身而出,他可是看在眼里,此时更是把段融当做亲人一般。
就在这时,西门家的小厮石康忽然气喘吁吁地将一柄刀鞘递给了西门庸。
西门庸打量了一眼那刀鞘,亲自将那刀鞘套在了段融腰间的鸣鸿刀上!
段融的刀鞘在方才抵挡夏双双的长枪时,因为控制自身实力,施展便慢了一瞬,刀鞘被枪尖爆出的内息崩烂。
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西门庸就让石康找到一柄合适的刀鞘来,而且亲手给他套上了。
“贤侄,这一趟,远去宗门,你自己也要小心!”
“多谢世伯!世伯保重!段融告辞!”
段融说完,跳上了马车,坐在了西门坎坎的身边,萧玉也坐在不远处。
她的一双眼睛,好奇地打量着段融,她实在没想到,段融竟和西门的关系如此之深。
这一番作别,西门庸拉着段融说的话,比对亲儿子西门坎坎说的还要多呢?这是什么关系?!
眼见行李和人员都已经归位,朱群香看了下城门旁不远处的日晷上,那指针投影的位置。只见才刚要交巳时,并没误了出发的吉时。
朱群香刚想喊出发,范元海却笑着走了过来,道:“朱兄,你们先走!我有点私事要处理。处理完了,我会尽快追上你们的。”
朱群香眼色古怪地看了范元海一眼,心想这穷乡僻壤的,你有啥私事处理,不过还是呵呵笑道:“范兄,有事只管去办,只要在我们到神云府之前,追上来就行了。”
范元海哈哈笑道:“朱兄说笑了,那要得那么久?今日入夜之前,我一定追上你们。”
朱群香笑道:“我跟你开玩笑呢。这有两辆马车都拉满了行李,我们的速度快不了,范兄如果骑快马追,很快就能追上的。”
“我知道了。那谢朱兄了。”范元海说完,便抱拳而去。
接着,朱群香让衙役们,放了几串鞭炮,四辆煊赫威武的高大马车,便在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驶出了贤古县的东城门。
四辆马车,最前面一辆坐的是宗门钦使,朱群香、陆青峰、王善山、吕青竹、阿墨,都在里面,唯有范元海请辞不在。
第二辆马车,坐得是新晋的七位宗门记名弟子:陶嵘、西门坎坎、段融、夏双双、沈觅芷、萧玉、姜青玉。
而最后的两辆马车,则拉满了行李,硬木车轮滚过地面,发出吭哧吭哧的声响。
这边的范元海却是逆流而动,他离开了喧闹的车流与人流,独自沿着西大街,往县署的方向走去。
方才,听到秦书办告诉他解道寒的死讯,范元海顿时唏嘘不已,和解道寒相处的点滴不住地从脑中闪过。
他忽然便想起,择英会开始的前一夜,他和解道寒在八宝楼的那一次相聚。
那时范元海除了想请解道寒吃酒叙旧,还想向他打探一些,解雷、许儒虎案的消息。
范元海之所以,如此关注这件案子,是因为他自己就是栽在这件案子上的。他就是这件案子没处理好,才就此被宗门边缘化了。要非如此,也才会将监察择英会,这种琐粹的事务,委派给他呢。
照这个势头下去,他进阶内门弟子,基本无望。
范元海记得,那晚,喝得醉醺醺的解道寒,说过,这案子他会一直在追索下去!绝不会放弃!
范元海离开了贤古县这大半年间,不知道多少个午夜梦回,不自觉的,解雷、许儒虎案的案情,就在他的胸臆间兀自推演起来。
就像某个和你深度纠缠,而又解不开的谜题一般,总会在许多时候,不自觉地想起。
也就在想到,解道寒那张醉醺醺的脸的瞬间,范远海忽然打了个寒噤。
他蓦然在心头升起一种感觉,那是一种直觉!
也许解道寒的死,跟解雷、许儒虎案有关。
那个犯下解雷、许儒虎案的人,其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