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
他转过头,说得云淡风轻,“一旦伞开得不顺利,19秒就可以殉国。”
小程被吓住,“那你伞打不开过吗?”
蒋小泉斜这姑娘一眼,“瞧你问的这话,打不开我还能坐这儿吗?”他笑着又说,“我看你挺好奇的,要不让孟导帮你去向褚队和教导员申请,下回和我们一块跳。”
“我真的能跳?”小程指指自己。
“当然能,我们到时还会抱着军犬一块跳,叫人抱着你就行,你不是完全可以替代军犬吗?”
小程狠狠地瞪他一眼,旁边人三三两两地笑起来。
孟鞍也跟着微微笑了,镜头扫着全机成员,大家脸上都挂着淡淡的笑意。镜头一晃而过,扫到舱门旁那人的侧脸,他脸上没有表情,也没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他忽然偏了偏头,孟鞍将镜头转向别处,余光却瞥见他只是在和旁边人说话。
谈笑间,机组传来消息,飞机已到达预定空域。然而天气情况不佳,云层过多,高空风速已经达到12m/s,按道理,风速超过12m/s是可以申请不跳的。
机舱里的队员像是对这情况见怪不怪,都认真地再次检查装备。
纪灵纳闷:“还跳?”
“当然跳,不会让你们白上来。”投放员走过来,“你们到舱门边去吧,等会舱门要开了。”
运输机在空中盘旋着,负责这次训练的伞训队教导员用对讲机和地面联系,确定情况,最后地面监测虽然气象条件复杂,但仍然可以跳伞。
纪灵讷讷问,“不是说高原伞降速度更快,今天还跳吗?”
投放员笑笑,“小同志,哪有遇到困难就退缩的道理?”
舱门即将打开,所有队员都在佩戴氧气面罩。
机身微晃,陆勘瞥了眼站在一旁的孟鞍,她端着相机,站着一动不动。
陆勘和旁边的李驰对视一眼,下颌微偏给他示意。
舱门快开了,李驰会意,心想真是欠你的。
这么想着,李驰还是轻咳一声,喊了声,“孟导。”
孟鞍转过头。
李驰好言提醒:“你们还是找地方先坐着吧,现在飞得太高,等会儿舱门开了,气压差会让你们耳膜鼓疼。你们去坐稳,把双耳捂紧。”
一旁的投放员说,“对,忘记跟你们说了,快去坐着吧。”
孟鞍和纪灵跟李驰道了声谢,在舱门旁找位置坐下。
地面指挥下了命令,舱门缓缓打开,一瞬间,刺眼的白光漏进来,狂风卷进,孟鞍一下没坐稳,被吹得往后仰。
轰隆隆的飞机发动机声音里,队员们依次排队准备跳出舱门。
站在第一个的是陆勘,孟鞍被风吹得眯起眼睛,往外看了眼,外面云层漂浮,这是六千米的高空上,往下谁都看不到底。
只一眼,孟鞍感觉自己心跳开始加速。
人是陆地动物,对未知的高空有本能的恐惧。
纪灵那台摄像机有三脚架,此时随着气流运动,也跟在晃动,纪灵正在稳定镜头。
孟鞍尽量让自己手稳地打开手里的相机,离机信号灯转绿,投放员下达口令,“01,跳。”
大概一两秒的时间,孟鞍几乎没看清为首那人的动作,他就那么跃入云层。
他没开伞,人在眼前急速下坠。
孟鞍心莫名一紧,呼吸也跟着有些不畅。飞得太高了,高得她快要缺氧。
以至于她明知道他是自己跳下去的,却有一种错觉,他像是被刮走的。
……
所有人依次投放完毕,投放员回头看了眼一旁的孟鞍,“你很害怕?”
孟鞍摇了摇头。
投放员笑了笑,“等会下去喝点热水,你的脸色很苍白。”
舱门缓缓关闭,投放员抱怨道,“这鬼天气。”
孟鞍关了手里的相机,轻声问,“他们会有危险吗?”
投放员坐下,微微一笑,“谁也不能保证没危险。”
天气情况不好,云层迟迟不散,能见度也不佳。
风速太大,给陆勘规划下降方案带来了难度。
对空广播里,指挥员注意着他的情况,作为第一个跳下去的人,需要规划飞行路线,后面的队员跟着他的轨迹,精准降落。
……
陆勘的精神高度集中,在到达开伞高度时,伞刚打开,却不受控制地在空中发生剧烈晃动。
对空广播里,指挥员在喊,“01,气流扰乱,不要慌。”
“明白。”
这是处理过无数遍的特情,陆勘冷静地削高,盘旋,刹棒,飞行轨迹回到原位,顺利着陆……
孟鞍一行人回到机场时,有人帮她们搬了器材下飞机。
伞训队的教导员前往指挥所去看空降数据,孟鞍她们先坐车回了驻地。
其余没有参加跳伞训练的队员在上午进行了别的训练,此时正在食堂吃饭。
孟鞍去打了一个素菜和一道汤,坐下和纪灵还有小程一起吃饭。
刚坐下,陈辉从旁边位置坐过来,关心道,“怎么就吃这么点?你胃口不好?”
纪灵和小程心照不宣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