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起做快一点。”孟鞍思考着排骨红烧还是炖汤,“排骨红烧的话,汤炖什么?”
“冬瓜肉丸汤喝吗?”
“行。”
陆勘弄好鳜鱼放进蒸锅,去做肉馅,孟鞍把排骨冷水下锅焯水。
陆勘手上切着待会要用的彩椒,看着孟鞍熟练的动作,她有所感地偏过头,笑了下,“看我干嘛?小心切到手。”
“不会。”他收回目光,继续切菜。
两人效率很高,孟鞍做好红烧排骨,陆勘炒了彩椒牛肉和青菜,一顿饭很快就做好了。
对孟鞍来说,这是一顿有些丰盛的饭,看起来的确像过节。
她尝了口清蒸鳜鱼,评价,“挺好吃的。”
陆勘也去夹了一筷子,“这个简单。”
说简单也不简单。
她小时候并不喜欢吃鱼,后来家对面搬来一个单身女老师,刚回国拿了教职,有次父母在晚上吵架,她坐在楼梯间听歌,女老师把她带到自己家,得知她没吃晚饭,做了条鱼和她一起吃。
她记得女老师家里很安静。她是从那天开始觉得鱼很好吃,后来就有了吃鱼的习惯。
直到来这里上大学,发现当地人很爱吃鱼,餐厅也爱做鱼,做得好的却很少。
这顿饭孟鞍不知不觉吃了不少,饭后在房子里走了几圈消食,一路走到书房门口,又出来到厨房问洗碗的陆勘,“我进你书房了?”
陆勘抬头看她,“想进就进,不用问我。”
孟鞍打开书房门,里面有两排大书柜,上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书,和卧室一样的书桌上摆着一台台式电脑,角落里还放着一架钢琴。
她浏览着书架上的书目,本想拿本闲书出来读读,被书架上摆放的照片吸引了目光,那是一家三口的合照,下方小小的一行字——于某年某月某日摄于三亚。
算年纪照片里的陆勘十二岁,少年模样,眉眼青涩。他父亲面容英挺,气质儒雅,母亲很瘦,穿一条长裙,照片里笑容温婉。
他父母挽着手都对着镜头在笑,反而陆勘没笑。
陆勘走进来,孟鞍听到脚步声转过头,没说话。
他看到她在看什么,“这是我妈过生日,去三亚玩拍的。”
孟鞍看他一眼,陆勘摸了摸她后脑勺的头发,“没事。”
孟鞍换了个话题,“你怎么从小就不爱笑?”
“这张没拍到我笑。”
孟鞍瞥见旁边摆着一个木质的小盒子,“这是什么?”
陆勘拿出来,打开给她看。
孟鞍看里面是各类奖章,好奇拿起其中一枚。这是一枚银色的徽章,橄榄枝镶在外围,和平鸽上方是一面红色军旗,长城上写着“国防服役”四个金色的字。
孟鞍拿着看了看徽章反面,在手中掂量了下。
“上军校时发的。”陆勘看这枚徽章落在她手掌上,想起那个时候不少人在毕业时把这枚佩戴四年的徽章寄给女朋友,这徽章每个人只有一枚,似乎代表着他们纯粹的青春岁月。
孟鞍看完正准备放回去,陆勘忽说,“送给你?”
她抬眼,他正低头瞧着她,她错开这道视线,把徽章放回盒子里,盖上盖子放回原处,“这个对你很重要吧?还是放家里吧。”
陆勘没说什么,伸手把书柜门关上。
孟鞍瞟了他一眼,他神情平淡,和之前没区别。
书房里静了一会儿,不知为何,这份安静让孟鞍心里划过一丝不自然,她看看书房里的桌子,又看窗外阳光刺眼,客厅里有手机铃声响起,是陆勘的。
他出去接电话,说,“你随便看。”
孟鞍没在书房里久留,回了卧室,换上昨晚的睡衣。
过了会,陆勘开门进来,看到她躺在床上,“你睡吧。”
孟鞍侧躺着看他,“你过来。”
他走到床沿,孟鞍对他勾勾手,“躺下来。”
他躺上了床,手枕着后脑勺看她。孟鞍看见他眼里轻松的笑意,也笑了笑,半躺到他怀里去亲了亲他。
她的头发散在他颈窝里,皮肤上被她弄得微痒,孟鞍稍微松开他的唇,和他额头相抵,手捧着他的脸。
不知是不是错觉,陆勘总觉得她这时在撒娇。刚认识她时,他还不知道她有这样一面。
他握住她胳膊,看着她的脸,“不睡了?”
孟鞍没动,啄了啄他的唇,眼睛望着他。
……
窗帘没拉严实,缝隙里透进窗外的阳光,直到那丝光彻底湮灭,孟鞍累极睡了一会儿。
次日孟鞍定了很早的闹钟,起来时肌肉有些酸痛,吃过早餐,陆勘开车送她去了摄影棚。
回来后没多久,于山林敲开他家的门,手里拎了袋粽子,一进门就给他,“我丈母娘手工包的,秦芝说让你拿给孟鞍吃。”
于山林进了门,看见餐桌上落了支口红,“孟鞍没在?”
陆勘也看见了,去帮她收起来,“她去工作了。”
于山林心里明镜似的,刚进门换鞋时他就看见摆在外面的女士拖鞋,笑笑,“难得见你一年回两次。”
沙发上坐了会儿,于山林想起来,把钥匙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