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恒星的疑惑,赵恒宇大笑着,旋即又咳嗽几声,待呼吸平缓,他才道:“我是真的羡慕你!父亲母亲宠着你,夫子也夸你勤学好问,连徐——”
他冷笑着换了称呼,“连徐小姐也同你有些往来,连带着给赵家面子。可你太干净了,如今赵家落难,我获罪入狱,你竟然还敢来看我!”
他稍稍侧过头,从乱糟糟的头发缝隙里看自己的这个六弟,“照理来说,我这种罪孽深重的人,不该有人探视的。你猜是谁准你进来的。”
赵恒星嗫嚅道:“是、是府衙大人。”
“就当是府衙大人吧!”他轻声呢喃,“你来这里,是府衙大人让你来问我碧茴草流入凤曲的途径的吧?”
赵恒星点了下头。“三哥,此事毕竟伤及无辜,若是你还有没交代的,说出来,府衙大人说还能、还能……”
他低下头,赵恒宇替他说完后面的话,“还能让我受赵家祭拜?还是免了赵家其他人不受牵连?”
无论哪种,他赵恒宇都不在乎了。
“赵家不会完。”他闭着眼睛,回答最开始的问题,轻轻道,“京城赵家即便与我们断了联系,也是赵家。他们不会生生被我拖下去,你们也不会被流放。”
“我没交代的,徐家自会查明,只是不知是我的判决先来,还是徐家先倒下去!罢了,说了你也不明白!碧茴草,就当是我送给徐小姐死里逃生的贺礼了。”
他的声音忽的疲倦,低得几乎听不太清。
“小六,她不是徐盈。”
这句来得突然,赵恒星怔怔,想要再问,赵恒宇已然又神志不清了,只喃喃念着“妖女”,不再理人。
逼仄的走廊尽头,一道人影倏地藏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