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剑,独自看书,谢琢就这么虚虚坐在边上的石凳上。好似一片小天地间只有他们两人,好似一直都是如此。
谢琢身死的消息是在魂体飘在宋初身旁的当晚传到宋初耳中的。
他知晓自己对宋初应当不是什么特别紧要的人,毕竟生前他们一起相处的时间极少,而宋初甚至可能记不清他是何模样。
可当宋初当真如他所料只是不甚在意地一点头时,谢琢的心脏还是像被一只手用力抓住一般,一股巨大的酸涩转瞬便涌上来。
细细密密的疼。
谢琢在宋初身旁待了将近半个月。这些时日宋初都待在宋府的院子里,他也随着她一并住在这儿。
有时两人不经意间的对视,让谢琢恍然觉得宋初似乎能看到他,可下一秒宋初便又若无其事地看向别处。
最后的那个午后,他像往常一般坐在亭中的石凳上。眼皮渐渐变得沉重,他阖上眼准备稍微眯一会儿,再睁开时便是仙岳楼极具特色的天花板。
仙岳楼,谢琢略一思索便回想起来,按照时间来算,这应当是他死前十年发生的事,彼时他还是金丹后期,正准备带着新一批历练的筑基弟子回宗门。
谢琢不记得前一世有没有在这一天遇见苏岂,可他清楚地知道,上一世直到他离世前,宋行岩也没有来流水峰。
是哪里出了偏差还是......谢琢低眉思索,再抬眼看向宋行岩时视线猛地顿在了一处。
宋行岩此时正在柜台同店家交谈,少年一袭白衫,通身的世家气派。可在谢琢眼里,他的衣摆处此时明晃晃地坠着一个冒着黑气的手印,鬼气森然。
“齐邀。”谢琢唤道。
齐邀几步上前:“大师兄。”
“你带诸位师弟先回去,我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