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几上的烟盒,点了根烟。我跟严靳说,小蜜蜂今天给我下跪了,在写字楼外面。我问他:“马律师你有印象吗?我们早上去跟她见了面。”
严靳握住我的手,他低下头,把我指尖的烟咬了过去,他咬着烟头含糊不清地说:“如果你想让我——”
我打断他:“我不想。”
“为什么?”
我没回答,又开始拆茶几上的糖果吃,我问他:“你会为了谁,去给旁人下跪吗?”
他毫不犹豫地点了头,他说:“如果下跪就能解决问题,那只能说明,事情还是太简单。”
柠檬的味道在我舌尖化开,带点海盐的咸。我笑了笑:“不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我凑到他耳边轻言细语,“严律是个软骨头啊。”
严靳的眼睛里含着笑,他把烟灰抖落在玻璃容器里:“世界上比黄金重要的东西,有的是。”
我托着下巴看他:“比如呢?”
“比如让你舒服、踏实、安心。”
我觉得这话听上去蛮温暖的,但我有点笑不出来,我说:“可能小蜜蜂也是这样认为的。”
严靳没有反驳我,他只是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虞槐,每个人也都只能顾及自己的虞槐。”
他拍拍我的肩膀:“我们谁都不是救世主。”
抽完那根烟,严靳站起来,准备离开。我抬头望他,我说如果我让你留下,你是不是就不走了?
他问我:“那你想让我留下来吗?”
我眨着眼睛想了半晌,站起来,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我说:“严律师再见。”
这一巴掌打完,我立马就自食恶果了。我被他抱起来,扔在沙发上,他说我言行不统一,分不清哪个才是真的。
我仰面朝天地躺着笑,我说:“两个都是真的。”我想让他走,也不想让他走。
严靳俯下身,在我额头上亲了一口,他说:“晚安,宁宁。”
他也言行不一致。
他没有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