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七八分钟之后,严靳总算来了。
“妈,我跟旁边寺庙的师父谈好了。”
老太太原本正跟我分享她和我奶奶年轻时的趣事,笑微微的,听到严靳的声音,忽然就换了表情:“你没看到我正和人说话吗。”
她的语气冷淡且严肃,单是听到这样一句话,我都能联想到她在生活中是多么的说一不二。
严靳像是习惯了,他只是点头,对她说:“抱歉。”
老太太问严靳认不认识我,严靳说见过的。老太太又问他:“怎么耽误这么久?”
“接了个工作电话。”
老太太沉着脸,不说话了,她转过头来,继续对我笑,继续跟我讲述她与我奶奶年轻时的趣事。
我有点搞不清状况了,我从来没有见过严律师这么逆来顺受的一面。
下山路上,老太太还一路拉着我,她对我笑,对三叔笑,对三叔母笑,唯独不对他儿子笑。
在这种差别对待中,我头回体验到了“被偏向者”的滋味,这滋味似乎也没我原本以为的那么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