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行文让他的阅读速度大大下降。
不过回家路长,楼清影还是囫囵吞枣地看了个大概。
看完后,他整个人大为震撼。
——不是,这是什么三观不正的破故事啊?
还叫什么《杏春蝉》,配得上这个好听的名字吗?
大致情节:穷书生和一个歌女相恋,歌女拿出自己所有的积蓄资助穷书生上京赶考,约定考取功名回来给她赎身娶她回家,穷书生答应了,然后他进京赶考成了状元,皇帝要把公主嫁给他,他高高兴兴地就娶了,还在心里diss歌女,说什么贵贱不相通,最后只把当初歌女给他的钱还给人家(人家给多少他还多少,都没有多还一点!),表示自己已经报恩完毕,欢欢喜喜的跟公主在一起了。
最后的旁白还评价说这书生有恩必报,那歌女心比天高,妄想一步登天嫁给高贵的读书人,看得楼清影火冒三丈。
等等,这里难道不是一个推崇四书五经的时代吗?
推崇四书五经的人不是都应该很有道德追求吗?
这三观不正的烂书怎么还能光明正大地拿出来卖啊?不会被读者骂死吗?
回家后,他把这些一言难尽的书放在小柜子里,表示裴狩无聊了可以随便看。
裴狩轻轻点头,没有什么表示。
快入冬了,最后一个集市结束后没两天,楼清影家里来了个客人。
这是个热心的大婶,因为丈夫姓李,所以大家都称呼她为李大婶,她提前告诉了楼清影她要上门来拜访,所以楼清影提前把家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小机器人都收了起来,以免露馅。
“委屈一下。”他让裴狩暂时待在新盖的小柴房里,“有人要上门了,以免暴露。”
李大婶来得早,楼清影还以为她单纯是来做客,请她进门,给她倒了杯水。
“好,好啊。”李大婶却不坐,她在小木屋里转圈,脸上全是赞美:“好闺女,真是个好闺女。”
楼清影:“……”
他露出了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很快,楼清影就知道了李大婶此行的目的。
“……李大柱托我来……去了就能当家做主……”
“好小伙子哩!”李大婶滔滔不绝:“勤劳肯干又壮实,是个过日子的人,老实本分,又顾家,他家还是青砖大瓦房,嫁过去就是掉进福窝里了……”
我去,原来是来说媒的!
不是,原著里没这一出啊!
他看过原著,整整三年,没有任何人来给原主说媒,现在怎么突然冒出来了个媒婆?
楼清影不知道,原著里没这一出是因为原主是个小孤女,周围的人都认为她克父克母,是个天煞孤星,再加上没什么能力,自己一个人过得很艰难,身后又没有什么亲族帮衬,就是个纯纯的累赘,自然不会有人想娶。
而现在换成了楼清影,虽然还是有天煞孤星的名头,但不仅长得漂亮,还有一门拿得出手的木匠手艺,只要能赚钱,那么什么天煞孤星也就无所谓了,没有亲族也不碍事,还更好拿捏呢!
楼清影正想着该怎么拒绝,门就被用力推开了。
裴狩背着光站在门边,眼里满是怒火,脸上的表情冰冷的可怕。
他右手持剑,闪着寒光的剑尖直指那个聒噪的凡人:“你胆敢再说一遍。”
裴狩的声音冷得像冰:“滚!”
第94章 “能不能换个教材?”
屋内陷入了一片短暂的沉默。
李大婶是个普通的农家妇人,哪里见过这种阵仗,面对着闪着寒光的剑尖,她整个人都吓僵直了,来不及思考为什么楼清影家里会藏着这么一个人,口中已经颤颤巍巍地道:“大侠……大侠饶命!”
赶庙会的时候,李大婶也听过几段说书,下意识地就把持剑的裴狩当成了说书人口中的江湖侠客。
裴狩跨过门槛,缓步走来,他垂眸盯着李大婶,剑尖一寸比一寸更逼近这个凡人的咽喉。
楼清影虽然不知道裴狩为什么突然出现,不过裴狩眼里虽然很冷,看上去心情特别不好,但没有动杀意。
他打算先观察一下裴狩打算做什么,就没开口阻止。
很可能,裴狩只是又陷入了对陌生人的无差别防备中,就像那次员工旅游时裴狩对所有陌生人抱有警惕那样。
于是在一片静默中,锐利无比的剑尖稳稳地抵在距离李大婶咽喉不到一个指节的地方。
李大婶整个人都被吓懵了,大脑一片空白,连逃跑都想不起来。
“你来此作甚?”裴狩的声音依旧冷如冰雪。
李大婶想也不想就招了:“我……我来给楼丫头说媒哩……”
裴狩愤怒到了极点,表情反而诡异地平静了下来,“是吗?”他慢条斯理:“你打算把她说给谁?”
“李大柱啊。”李大婶咽了咽唾沫,像她这种当媒婆的,必备技能之一就是睁眼说瞎话,心理素质比一般人好上不少,虽然还是害怕,但习惯性地开口了:“那是我们村里顶好的壮小伙,家里还有青砖大瓦房,长辈也都是通情达理的好人,去了那可不掉进福窝里了?”
裴狩是个孤儿,说起来,修真界比凡间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