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好些了?”
这声“子昭”直接给温言川叫愣了。
眼前这位浓眉大眼的小崽子足足小了他十三岁,如此没大没小,若换个人,温言川定会出言训斥。
可惜他是皇上。
温言川缓缓吐出口气,平心静气道:“劳皇上挂念,已经好了。”
“那便好。”李随安指了指御桌旁边的桌案,“这是朕为子昭准备的桌案。朕批完的折子会拿给子昭,有不妥的地方子昭随时指出来。”
温言川忽然觉得自己路上白愁了。皇上何止信任他,简直是掏心掏肺了。
“皇上,如此怕是不妥。”温言川轻声道。
“有何不妥?”李随安眼里闪过慌乱,“子昭不想做朕的老师了?”
“微臣的意思是桌案摆放不妥。”温言川态度恭敬,“君臣有别,微臣的桌案不能与皇上的齐平。”
李随安如释重负:“既如此,换个地方就是。”
将皇上所有反应都看在眼里的温言川在心里叹了口气,撩开衣摆直直跪在地上,声音清晰而坚定:
“从踏入官场第一天起,微臣便决心为大燕社稷鞠躬尽瘁。若皇上信任,微臣愿竭尽全力辅佐,忠心不二。待海晏河清、政治清明,微臣也愿远离朝堂。闲云野鹤,浪迹天涯。”
一个十岁的孩子,就算心机再深沉也是好懂的。
新帝继位,势单力薄,只能牢牢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所以百般讨好。
如此心境,温言川岂能不明白?
久久的沉默后,殿内响起一道极为无助的声音:“裴坚篡改了遗诏,背叛了朕。”
温言川心下一沉。
果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