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在此地?”
“夏大哥……”
袁润方话还未说完,眼泪却先一步落下。
“蜀地分舵……没了!”
夏逸当场怔住——蜀地分舵没了?怎么会没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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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都北郊。
只听一声如动九天的咆哮,此片山林中的猛兽如闻雷震,当即四散而去,至于那体型极小的飞禽竟是被这吼声生生震昏。
到底是什么样的恶兽才能发出此等摄人心魂的咆哮,竟吓的这满山禽兽如此惊骇。
狮子——可山里怎么会有狮子?
这里当然没有狮子,却有一个与狮子一般雄壮的男人。
袁润方一声吼罢,只觉得神清气爽、荡气回肠。
遥想起一年前,小师叔无得离去前,曾专门嘱咐了他一句话。
“你这小子天生一个大嗓门,不去练大狮子吼实在是暴殄天物。”
闻言,袁润方当场露出一个“对啊”的表情。
自此之后,他每日都要来这片山林吼上半个时辰——凭借过人的天赋,他这“大狮子吼”的功夫倒是逐日见长,可这山里的一众禽兽却是倒了霉。
今日也不例外。
袁润方吼满半个时辰后,看着满地晕厥的麻雀,甚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捡起脚边的麻袋,小心地将这一只只麻雀丢入袋中,心想那老鬼今晚又有口福了。
此举也是袁润方这一年来的惯例——每当他练功过后,地上必有或多或少的飞禽,而这些鸟类的下场就是成了老铁泡酒的药材。
回去的路上,行走于街道两旁的行人无不为袁润方侧身让行。
蜀地分舵已建立一年,袁润方俨然已是名副其实的副舵主。
管理是一门学问,也是袁润方最头痛的一门学问——好在他还在府南城时,小幽便有心将他培养成一员独当一面的大将,不仅将名下的两条街道交予他管理,还赋予先决后报之权。
是以,这副舵主之位虽坐的不轻松,但袁润方尚且应付的来。
不知怎的,袁润方觉得今日的夕阳竟是红的出奇,美则美矣,却令人没来由地心慌。
他止步于一条阴暗的弄堂不再前进——空气中漂浮着一股极淡的血腥味儿,他很清楚那是人血的气味。
这条路是返回蜀地分舵的必经之路,他已风雨无阻地走了一年,从来没有人胆敢,也没有人能够阻挡他的路。
直到今日。
二十余个黑衣客一前一后地堵上了弄堂两边的路口,手上的兵刃上还带着冷却不久的血迹。
袁润方目光收紧,环顾前后一番,沉声道:“你们是……什么人?”
回答他的是一片死寂。
“你们不愿说,倒也无妨。”
袁润方放下手中的麻袋,扭了扭拳脚,雄壮的身躯发出一连窜的爆响声。
“反正你们的嘴巴再硬,也没有老子的拳头硬!”
袁润方走出这条弄堂的时候,全身上下已无一件完好的衣裳,连内衫也被敌血浸的湿透。
他惊讶地发现这些黑衣客都是一等好手,不止出手狠辣,连各自的兵刃上都涂了剧毒——若不是他的“天罡战衣”已极具火候,恐怕此时走出弄堂的人已不是他。
更令他惊悚的是,这些黑衣客一见不是对手,便果断咬破口中的毒丹,宁可当场自尽也不给袁润方逼供的机会。
袁润方见过这种毒丹,这是独尊门上下每一个人都会配备的必需之物,一旦遇上打不过、逃不掉的强敌,便要果断服下此丹,绝不可落入敌手。
换言之,这些人都来自独尊门。
——这到底是谁派来的人?
袁润方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严惜玉,可转念一想,自百毒门之乱后,这小白脸可谓彻底沉落谷底,再也不是大小姐的对手——谁给他的胆子竟敢来蜀地分舵生乱?
袁润方决定先回分舵一探究竟——至少要先知道那老鬼咽气了没?
主意已定,可才踏出一步便感到肩上一沉,如同被上了一副沉重的枷锁。
不等他做出反应,一股可怕的怪力便将他硬生生拉倒在地。
“你他娘……”
袁润方正要破口问娘,却发现拉倒他的不是别人,竟是他一心牵挂老铁。
左臂已折、七窍流血的老铁!
“老鬼,你……”
“闭嘴,收声!”
老铁气息急促,不由分说地将袁润方扯到一处隐蔽的角落,连喘了数口大气,才面色一沉,压低道:“老夫长话短说,但你要记好老夫接下来说的每一个字!”
“血元戎与鬼娃娃此刻就在这蜀都之内,他们的目的便是杀死我们二人,然后取而代之,将蜀地分舵收入麾下!”
袁润方听的又惊又怒:“血元戎与鬼娃娃联手了?这两人不是一直势同水火么?而且……鬼娃娃不是早已和大小姐结盟了么?”
老铁道:“能够让血元戎与鬼娃娃握手言和的人只有一个,这个人就是严公子!”
袁润方顿时懂了——老铁曾在一次酒醉后与他大谈独尊门中的异事,其中就有严惜玉与鬼娃娃的纠葛。
老铁当时是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