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又说道:“我只听说排在四雕第二的是一个万夫莫敌的猛将,其职务乃是大单于的护卫;排在第三的专门为大单于打理军中后勤要务,因为罕有人见而不知其模样。”
夏逸道:“排在第四的又是谁?负责什么?”
刘民强的回答只有三个字:“不知道。”
夏逸道:“不知道?”
刘民强道:“莫说关外这些灰鸽兄弟,听说就是匈奴军中也无人见过这四雕的第四人。”
夏逸沉默半晌,说道:“你方才说要是遇上了八隼便果断逃……假如我遇上的是四雕又该怎么办?”
刘民强也沉默了很久,然后再次回了三个字:“逃快些。”
——逃?
夏逸冷笑一声,未曾想到自己今日不仅与“八隼”中的六人先后交手,此刻竟然又撞上了位列“四雕”首次之位的强敌。
——今日的局面,怕是要不死不休了……
正当夏逸生出此念时,忽听那女人说了一个字。
“走。”
“走?”
也心猛地转过头,好像在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有他在此,你是不是还能杀了此人?”
女人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一直盯着夏逸,而她口中的“此人”自然便是傅潇。
也心瞥了眼夏逸,随即转向他身后的傅潇,目中闪过一丝残忍的笑意:“能!我还能将他一起杀了!”
女人又道:“那你呢?”
也心说不出话了——如今的局面是他们四人身陷敌围,即便他能在这乱军之中击杀傅潇与夏逸,他自己也势必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可是……”
他看着仍躺在傅潇脚边的陆隼的尸体,仍觉得不甘心。
“他已经以一个勇士的身份死去,天神自会将永恒赐予他的灵魂。”
女人面无表情地说道:“但我们这些生者还要带着死者的意志继续前行,直到匈奴的旗帜插遍大魏的每一个角落。”
傅潇忽然喝道:“只要大将军还在,这一天就永远不会到来!”
“大将军?”
一听这三个字,也心当即纵声狂笑:“你们这些残兵败将当日弃了崔胤雄而去,留得他曝尸荒野!若不是大单于心怀慈悲,恐怕他的尸体早已被狼群啃的骨头也不剩!我倒想知道你这新任的白袍军统领怎么还有脸提他的!”
他毫不掩饰笑声中的讽意,接着说道:“你们的前统领又去了哪里?大魏的定军侯不是最喜欢身先士卒么?”
傅潇冷笑道:“也难怪你这塞外凶徒不知,如今的北境大将军正是我大魏的定军侯!”
“邵鸣谦?”
女人剑眉微挑,徐徐道:“你回去告诉他,我能在塞外打败白袍军一次,就能在关内打败他第二次!”
傅潇沉声道:“邵将军不杀无名之将!”
女人没有说话,因为自南方响起的钲响打断了她的说话。
夏逸从无参军的经验,却也知道响钲的含义——鸣金,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