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越来越疼,我双腿一软,就摔在了地上,剑也倒在一旁。
“你坚持住!”他的声音更加急切。可敌人太多,以至于他不能更进一步。
我感觉身边所有人都开始变少了。
“清泠!”身子被人摇晃,我奋力睁开眼睛,看到流川惊恐道,“怎么会这样!沈清财两刻钟前不是已经派兵了吗!怎么还会这样!”
沈清财……
我明白了。
我推开他要扶起我的手,拉过剑割下衣角,又咬破指尖,快速地写字。
抬眼看了他一眼,发现他依旧在搏杀,等他都杀尽身边敌军后,我才开口喊道:“流川。”
他立刻奔到我身边,我摇头制止他,将布递去:“将它带回京城。即刻出发。”
“不……”他摇头,“这里还没结束。”
“流川,这里人还很多,你一个人是杀不完的。”我紧抓着这块布,“只有它才能救我们。”
“真相是最重要的。你一定要把它拿回京城。”
“沈清财必须死。”
“不能让他继续作乱。”
“将士也快到了。我听到了他们的声音。”
我撑着气力和他说了证据的位置,然后吼道,“快走!”
“替我向她问好。”
“注意安全。”
他低头压下眼中的决绝与痛苦,转身立马出发,速度是前所未有的快。
我卸下力气就着原先的写字姿势倒在地上。
作战好累又好疼。
大家如何了?
我双手撑地抬眼看去,却是朦胧一片。
身子越来越轻,我感觉自己好似踩着浮云,飘在空中,疼痛感也消失了,只觉得不真实。
十一岁那年幽山的琴声传来。
我好像又听到小姐的琴声了。
抬头看去,那副画卷也展现在我面前,画中人开口:“奉音。”
此时我也能直视太阳了。
我伸出手,搭上她的手心:“我很想您。”
(元定三十八年八月十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