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战利品。”
纪遇站在距离他大约十米的地方,中间隔着一张长桌。
她也拉了椅子坐了下来。
“翟仲廷,那在你杀我之前,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背后的主人究竟是谁?”
翟仲廷挑了挑眉梢,淡淡道:“我不知道。”
纪遇狐疑:“你说什么?”
“我没见过他,他给了我科技,只要他不联系我,我没办法主动联系他。”
纪遇:“那你总该知道他是男是女吧。”
翟仲廷:“不知道。”
纪遇,“你自己都不知道在为谁做事?”
“你错了。”翟仲廷打断她的话,“他在帮我重建这个世界,不是我在帮他做事。”
纪遇:“有没有可能他在利用你,只是说的好听而已。”
“他说的从来都不好听,他直白的告诉我,他在利用我。不过我也在利用他。”
纪遇:“那你知道他的目的吗?他肯定想从你身上捞好处吧。”
“我不在乎他要什么好处,只要能够达成我的目的,我可以不择手段。”
听到不择手段这四个字,纪遇微迷着眸子冷声说道:“包括你老婆,她还怀着你孩子呢,你杀的挺随意啊。”
“没错,他是我老婆,一个为了制裁我,故意接近我的卧底,一个满口正义道德的蠢货。”
说到这,翟仲廷突然讽刺地道:“我对这种满嘴正义道德的人充满厌恶,他们高高在上地说漂亮话,要求那些受苦难的人必须要善良,动不动就说这个世界有人更惨却很善良,来讽刺那些堕入地狱的人。对于那些正在承受苦难的人来说,这种话简直就是作恶加速器。”
纪遇:“可是你依然娶了她,有没有一种可能,在某些程度上你是认可她的,要不然你当初怎么会爱上她?”
“你说的没错。”翟仲廷双腿交叠,往后靠去,“不过现在我想明白了,我错了,她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败笔,想到我爱过她,我就反胃。”
纪遇:“……”
翟仲廷冷声说:“纪遇,这个世界没有善,全都是虚伪的面具,恶心透了,人们只看正义牌坊,却无视牌坊下面的肮脏,不是吗?”
纪遇立刻反驳,“这个世界当然有善,很多人的善良是你想象不到的,劝人向善并没有错,只看恶,是不理智的。”
翟仲廷冷笑,“忽略了这个社会的肮脏不公,以及背后的苦难,肤浅的劝人向善,除非有本事让每个人都善,或者改变这个社会,我还能敬几分。否则的这种伪君子就是打着道德善良的旗号在害人,那副道貌岸然的嘴脸,表面好话说尽,背地里坏事做绝,真是令人作呕。”
纪遇:“但是你也学会了他们那副作派,不是吗?你把自己伪装成慈善家,好丈夫,结果背地里想摧毁这个世界。”
他坦然承认,“没错,我跟那帮伪君子学的。瞧瞧那些巨婴白痴们,被我骗得团团转。我又当又立,把他们当猪耍,他们却吹捧我。道德是一个完美的工具,我用的很顺手。为什么老子和庄子要反仁义道德,他们反的就是我这种人,我很荣幸。”
纪遇:“看来你也读过道德经和南华经。”
翟仲廷:“百家争鸣,每一个流派我都读了个遍。尤其是法家驭民五术,弱民、贫民、疲民、辱民、愚民。这个世界太多伪君子。”
纪遇:“你对那些伪君子的批判,不能说没道理,但是,这并不能减轻你的罪恶,这是两回事。”
翟仲廷:“我并没有要为自己减轻罪恶,也没有为自己的恶找借口,我就是天生的坏种,垃圾。像我这种想要做坏事的人,不会因为道德批判而不做坏事,恰恰会利用道德来伪装,造成更大的毁灭,这种又当又立的操作从古至今被无数人实验,非常成功,我用着很顺手。”
纪遇:“即便人类一时会走弯路,伪君子能得到短暂的成功,可终究人们会意识到问题的所在,会走向正道。”
翟仲廷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何为正道?胜者为王。杀一个人是罪犯,可是打着各种主义的旗号,杀1000万人,会被奉为伟大。所谓的正义道德,只不过是当代社会所需的一种秩序,谁掌握了秩序,谁就掌握了正义,人们可以根据需要随时改变三观,来顺应自己的认知。纪遇,这世上绝大部分人是蠢货,容易被洗脑、煽动。”
纪遇:“你的逻辑很极端。”
翟仲廷:“逻辑?用逻辑思考并不意味着绝对的正确,因为只要能顺应自己的认知,他们可以搞出无数奇怪的逻辑,而忽略客观事实,我的生存法则从来不靠逻辑。”
纪遇扯了扯嘴角,“是吗?那你的生存法则靠什么?”
翟仲廷讥诮道:“我的生存法则,是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每一个人。你的父母会虐待你、老师会性侵你、同学会霸凌你、妻子会背叛你、队友会抛弃你、朋友会欺骗你、宠物会咬你、医生会算计你,即便是陌生人也会对你产生最大的恶意。这些伤害你,背叛你,欺骗你的人,并没有苦衷,他们以剥夺你的信任和希望为荣,只为满足他们心理的快感。即便那些高喊正义的人士,也都散发着虚伪的恶臭,他们口口声声宣扬善良与正直,但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