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世,在朝堂上不惜一切代价力挺,定远侯府所有人怕是坟头草都有三尺高了。
这么惨烈的教训,赵氏居然就只消停了一年,就又冒出来作妖,几次三番想要利用她如今的权位往定北府塞赵家人,如此作为,她怎么可能答应?
虽说身为开府建牙的帝国高层,她的确有简拔人才、自由调动辖区内各种政治、军事和经济资源的权力,定北府也确实有一些空缺,安排个闲职其实不是什么大问题。
但她实在不想理会老赵家的那帮贪得无厌的蠹虫,而且区区闲职也满足不了那家人的胃口。
对于母亲,她碍于母女关系没法多说什么,但对于那帮表亲,她却是厌恶至极。
如果是以前,她或许会看着母亲的面上给他们随便安排个一官半职,但现在,在陆晨这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男人的影响下,即便是一点蝇营狗苟,她都不想沾上。
毫不客气的话语,让赵氏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起来。
但她却不敢发作,毕竟好不容易骗过顾彦明,把女儿骗回来,这要是顾思妙一言不合直接走人,那后面想见她一面就更难了。
只见她深吸了一口气,按捺住心中的不快,而后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柔声道:“妙儿,你误会为娘了,娘并不打算让你给你表哥他们安排官职。”
顾思妙挑了挑眉,不过没有开口,就这么一言不发地看着赵氏。
一副看她在耍什么花样的架势。
赵氏被她盯着,面色有些不自然。
她本来就没什么城府,自然不擅长隐藏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
说到底,她只是一个无底线向着娘家的妇道人家而已。
“是这样的。”
她砸吧了一下嘴,缓缓道:“你二舅前几天过来了一趟,向为娘哭诉,说那邕宁府知府方玉从上任开始,不知怎么的就处处针对我们赵家,不是隔三差五去赵家各处产业搜查,把那里搅得一团糟,就是肆意欺辱赵家子弟。”
说到这里,她的脸上流露出愤恨之色。
“那姓方的欺人太甚,随便定了个罪名就把你表哥表弟他们抓到知府大牢严刑拷打,现在还在遭着罪呢,甚至你二表哥、五表哥、七表哥还被判了个秋后问斩,勋儿他们十几人被判流放。”
“妙儿啊,整个北冀谁不知道赵家是为娘的娘家,是定远侯府的姻亲,他们明知这一点,行事还如此嚣张跋扈,无所顾忌,显然是没有把你这个总督放在眼里,没有把定远侯府放在眼里,这摆明了,就是在打你的脸啊!”
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侄子侄女他们在大牢里的惨状,她悲从心来,一边抹泪一边说道:“妙儿你也知道,你表哥表弟他们向来安分守己,从不惹是生非,对我们向来恭敬,赵家也一直是积善之家,从不与人为恶……”
听到这里,顾思妙突然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呵。”
赵氏抬起头,看着顾思妙,眼中闪过一抹不满。
“妙儿,你笑什么。”
顾思妙没有回答,而是冷笑着道:“安分守己?积善之家?从不与人为恶?”
说着,她突然抬起手,从乾坤戒中取出几枚留影卷轴,打开后丢到赵氏面前。
“你的意思是,与你们为恶的,在你们赵家人的眼里,都不能算作是人,对么?”
咔哒…
留影卷轴打开,一道光幕出现在赵氏面前。
下一秒,在看到光幕里的光景的瞬间,赵氏面色陡然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