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弊端还不明显。
可是在他死后,那些投机者就把它变成了党争的工具、谋夺个人私利的武器。
时人评价:“蔡京以继述神宗为名,实挟王安石以图身利”,“今日之祸,实安石有以启之”。
在不能批评君父的前提下,宋人的反思也只能到这儿了。
杨沅不可能去违背这个盖棺论定的东西,那就太脑残了。
所以他只能按照官方说法,把宋国失去中原归结为奸臣误国。
同时,他现在是大宋的和谈使者,不能背叛谈判宗旨,大力宣扬反攻、收复。
他又是一贯主战的,便做了一个假设:“若金国今后多几个如你孔将军一般人物,杨某又何惮于做我大宋的粘罕、兀术呢?”
这就是把孔彦舟骂为误国六贼一般的人物了。
既然我大宋是因为六贼误国才使中原沦陷。
那么来日若是你金国奸臣当道,我大宋为什么不可以收复中原、光复故土?
如果我大宋那么做不合法理,你金国如今占据中原就不合法理。
况且,我只是做了一个假设。
假设的前提是“如果你们金国出现一堆的奸臣祸国殃民,导致国家衰败”。
谁要是揪住这一点做文章,你猜完颜亮会不会不高兴呢?
金国正当权的那些朝廷重臣会不会不自在呢?
六个名额呢,请君对号入座!
孔彦舟也不傻,并不接这个话题,只是冷笑道:“杨沅,你果然野心勃勃,觊觎我大金天下,当诛!”
“孔将军,你言重了!”随着一道不屑的声音,完颜大睿大步走了进来。
“天道无常,有德者居之。如果我大金国如那宋室徽、钦二宗一般昏庸无能,就算宋国不来取,西夏又岂会放过?西夏肯放过,说不定就会冒出一个东夏北夏。”
完颜大睿看向一旁的孔拯,问道:“衍圣公,你说本王说的对不对?”
孔拯讪讪而笑,不敢作答。
他现在和迁到山东的完颜大睿、完颜驴蹄走的很近。
可是孔彦舟这个皇帝近臣他也不想得罪,只好打个马虎眼了。
完颜驴蹄紧跟着走了进来,懒洋洋地笑道:“再说了,杨学士这番话对粘罕完颜宗翰、兀术完颜宗弼两位战功赫赫的大金功臣推崇备至,这是我金人的荣耀,杨学士何罪之有?”
粘罕和兀术都是完颜亮篡位称帝之前就已经死掉的人。
其中像粘罕,更是被金熙宗逼死的。
完颜亮杀金熙宗自立称帝后,为了展现金熙宗倒行逆施,该杀,还对粘罕大加褒奖。
杨沅举的这两个金国人物,不但不犯完颜亮的忌讳,而且确实是金人此时仍然树立的榜样。
孔彦舟的脸色甚是难看:“这宋使杨沅对我大金分明包藏祸心,两位大王缘何包庇于他?”
完颜大睿不以为然地道:“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忠义之士难道不该礼敬吗?
只要我大金皇帝贤明,大金臣子忠诚,又何惧于宋人的威胁呢?”
完颜驴蹄撞了一下完颜大睿的胳膊,用半个“泺源堂”都能听见的声音“小声”说道:“大睿,你不要这么说话。
孔将军可是降将,你在他面前提这个‘忠’字,这不是指着和尚骂秃驴,狠狠抽他的脸吗?”
“啊呀,口误,口误了!”
完颜大睿轻轻一拍自己的嘴巴,对孔彦舟呵呵笑道:“本王并无他意,人嘛,当然是要良臣择主而事啦。
人又不是狗,那畜生倒是晓得忠心事主!你又不是个畜生。你不是畜生,当然不用讲忠心了。
咦?我好像又说错话了,本王不读书的,是个粗人,口拙,口拙而已,孔将军勿怪。”
孔彦舟气的脸皮子发紫,咬牙切齿的只在心中发狠。
且容你们再猖狂一时,不消两日功夫,看本王不亲自取了你们的狗头!”
仆散忠义目光一闪,拍了拍孔彦舟的肩膀,为他解围道:“巨济,如果这趵突泉的水配上狮峰山的龙井,当真妙不可言。
呵呵,那么杨学士有意来拿这趵突泉的话,我们难道就不能去取那龙井茶?
何必在这里做无谓的口舌之争!”
说罢,仆散忠义上前一步,抱了抱拳,笑吟吟地道:“两位大王和衍圣公什么时候来的济南,怎么也不跟下官说一声,下官未能远迎,未免怠慢了。”
其实这三个人都到了济南府好几天了,仆散忠义早就知道,只是一直故作不知罢了。
完颜大睿大大咧咧地道:“这不是听闻宋国使节杨学士来了么?你也知道,我们两个都是不学无术的,所以特别崇敬读书人!
杨学士那是文曲星下凡,我们来见见他,沾点墨火回去,说不定明天就脑袋开了窍,一下子有了学问呢。”
仆散忠义暗自冷笑,明天就脑袋开窍?我看你们是明天就脑袋开瓢。
仆散忠义打个哈哈道:“这倒是下官的不是了。
下官原想着两位大王事务繁忙,兼之天气炎热。
两位大王一个居于泰安,一个居于聊城,就没想着劳动二位。
想不到两位大王消息灵通,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