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洛音凡的关注列表,陈望月有段时间主页每天都会增加上百个关注者,很多人在评论区打听她和洛音凡的关系,最后还是看她太不活跃才慢慢退潮。
不过在被蒋愿一脚踹进泳池后,洛音凡恨屋及乌地拉黑了陈望月,姐妹会成员们揣度上意,也纷纷效仿。
越霜自觉有义务维护上级和朋友之间的关系,劝陈望月去和洛音凡低个头。
这一劝,陈望月才知道被这群人集体拉黑的事。
难怪hat的动态栏突然清净这么多,陈望月还以为是快到期末了大家都收心学习了。
本来就只是点赞之交,陈望月没把这件事放心上,越霜为这事干着急了好几天,最后大概是姐妹会要她表态,她开着免提给周边一堆人直播和陈望月断交,放了几句狠话,并删掉了她的hat。
陈望月听出她那头有人,没多问,很痛快地同意了。
当晚越霜哭着来找她道歉。
她当然有她的苦衷。
她是个很容易卸下心防的人,或者说这种坦诚也是她拉近与他人关系的惯用手段,和陈望月认识没几天,陈望月就对她复杂的家庭情况了如指掌。
越家说好听点是新贵,难听点就是暴发户,还是名声不大好的那类。
虽然越霜把父母描述成追求自由与爱情的斗士,但她的母亲插足他人婚姻,父亲抛妻弃子是既成事实。
越霜的母亲自以为有力气和手段降服丈夫,但男人出轨就像吸//毒,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婚后越父在外面又陆续有了两个私生子,一个私生女,再加上年纪上来,越父开始相信因果报应,起了补偿原配子女的心思。
如今越霜的异母兄姐都在家族企业任职,她的地位便越发微妙起来。
母亲拼了命把她塞进瑞斯塔德,也是为了让她结交更多人脉,换得越父的重视,防止日后家产旁落。
辛重云为陈望月举办的欢迎派对上,越霜特意带了一堆贵重礼物跑到他跟前露脸。
过后,辛重云意味深长地提点侄女,交朋友要擦亮眼睛。
不用他提醒,陈望月也清楚,自己是有些人眼中的登云梯。
越霜想用和她的这层关系向家族展示价值,她倒没什么被利用的气恼,她对辛檀也是一样的,虾米讨好小鱼,小鱼讨好大鱼,大家都是讨生活,区别只是辛家这座靠山更硬,而不是她比越霜更高贵。
越霜对她的体谅大概也是心知肚明的,否则辛家和洛家这道选择题,她不会做得那么爽快。
陈望月看着她哭得通红的双眼,接受了她的道歉。
但是,也就到此为止了。
她的友情和善意并不是自来水那样,遇到事情的时候拧紧水龙头,想要的时候再拧开就可以重新源源不断。
“祝贺你拿金奖呀,望月,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回来我请你吃饭!”
去往圣马塞码头的电车上,陈望月看着那条静静躺在短信列表顶部,发件人“越霜”的祝贺,没有回复。
“望月,你要喝水么?”坐在旁边的曹悦盈拍拍她肩。
“我想等下到码头去点晓盼推荐的那家饮品店。”陈望月翻出顾晓盼发给她的攻略,“他们家的白桦树汁很有名,悦盈姐要跟我一起吗?”
a闭幕式在周五举行,回瑞斯塔德的包机航班定在周日晚上,校队的成员们有了两天的休息时间,自然想着到处逛逛。
艾弗伦州的首府特蒂斯有永恒之城之称,圣马塞河穿城而过,水波漫过千年历史,瑞斯塔德校队游玩的第一站也随大流地选定了坐船游览。
这座著名的古老城市没有旅游淡季可言,哪怕初冬连日的大降温和阴天也并未浇灭游客的热情,再加上此刻是周末下午,电车内快要挤成沙丁鱼罐头,不少没买到坐票的年轻人把腿架在行李箱上聊天。
推着小推车的小贩小心翼翼从过道的中间穿过去兜售零食水果饮料和一些本地特产手工艺品,艾弗伦州的法律允许非乘务人品在公共交通上卖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意儿。
过道空间狭小,陈望月的旁边就有一个卖花的小女孩推推搡搡间撞到了另一个人身上,她忙不迭地道歉,把被碰倒的盒状物体扶起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哥哥,你这个装的是什么?”
物品的主人说,“小提琴。”
小女孩露出崇拜表情,“那你可以拉一首《我的绿蜥蜴》吗?”
这是卡纳家喻户晓的童谣。
小提琴主人笑了,“我要收费的,一首十卡朗。”
小女孩当即如临大敌,跳着脚大声说,“不可能,我卖五支百合才能挣那么多!”
喊声吸引了车厢里的乘客,陈望月把视线投过去,那一头灿烂金发的男孩子很好脾气,低下头微笑望着小女孩怀里的花束,“那你就送我五枝百合吧。”
小女孩坚定摇头,“太贵了!”
“那三支?”
她极有原则,“艺术怎么可以谈钱呢,中央广场上的小提琴家都是免费拉给我们听的!”
话锋又一转,“不过,一支的话,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一车厢的人津津有味听他们讨价还价,这回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