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做法忽然成批地出现了,显然有相互模仿相互启发的关系。至于是谁模仿了别人谁启发了别人,那已经搞不清楚了。
有一个中年男人,是蜘蛛室的,他是走在路上忽然倒地,全身抽搐,被人抬到医院里来的。医生给他打点滴,他醒了。他说,他知道的,是他喝的水里的他自己制作的蛇毒,他要医生派人到他的实验室里去,在一个他指定的橱里拿一瓶药水来。那药水拿来后,他要护士倒几滴到一个杯子里,加了水后给他喝。然后他真的好了。护士好奇地问他是不是想自杀,他说怎么可能呢?他的蛇毒藏得很隐密的,应该没有人知道,可是怎么就到了他的杯子里,他怎么也想不出来。警察也来了。他对警察说,他实在想不出来是谁会害他。他跟所有的人关系都很好。
甚至也有警察受了伤被送进来的。那个受伤的警察说,他也不知道是谁干的。他后脑勺忽然就受了一下重击。
索娃说,这些日子里,她忽然就看见了许多从来没有见到过的人性的方方面面。阴的阳的都有,坏的人性有,好的人性也有,有时候在看到坏的人性的时候,下一个瞬间看到的却又是好的人性了。比如那两个互殴互伤的人,他们说那架打得毫无意思。还有那相互把耳朵和鼻子几乎吃到嘴里去的一男一女,他们是一起走出去的。那女的还等着那男的。那男的也没有拒绝那女的等待的姿态。
索娃说,说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反正一下子这个山谷里或者说这个铁桶底部的空气好象就被毒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