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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腻了她了?
等她受不了了?
总之一定会有一个节点,于她于他于林敏仪,做一个了断。现在,节点来了。
不明所以地,明明早有心理准备又自诩无所畏惧的崔沫忽然好害怕下个星期的来临。
有一种,拖了这么久,到了这一刻,她是时候要面对审判了的无力与胆怯。可俩人裸逞相对时的坦诚与真实历历在目,又令她神奇地产生了一丝丝一点点的期待。
如果,如果他邀请她出席生日会,她是不是该准备生日礼物了?转念又认为自己异想天开,想太多了。
再转念,仍是忍不住地期待……
短暂的几天,没有人知道崔沫在云泥之间何等地反复横跳与挣扎。这好像只是她一个人的事,再无助,得到的依然是无助。直到星期日,“下星期"开始了。
沈皓云与她只字不提过生日的事,即使昨晚他在车上与她纠缠了数小时。尘埃落定,一切都有了定论。
崔法心里彻底明白,接受就接受,但又高速失控地第一次产生了想逃避的冲动。
她不是铁人,终究没有多余的勇气去承受。放下念想,放下欲望。放下他,放过自己。崔沫跑去医院找到程康,问:“如果我跟你走,马上就能走吗?”程康说能。
“能带上我妈妈吗?”
“能。”
崔沫几乎没有犹豫:“好,我跟你走,这一刻就走,我不要留在这里等到明天。”
对她来说,明天大约等于末日。
崔沫手上的礼物小小的一份,深蓝色的礼物纸,包装简洁精细,沈皓云心想,这是她亲手准备的吗?
上个月初,他让她拿打麻将赢的钱给他一个赏,指明要这个时候送,她当时有没有猜到他要的其实就是生日礼物?
郭文定在俩人之间冒了出来,骤然地伸手拿走了崔沫的礼物,说:“礼物统一放到我这边哈。”
沈皓云拿眼看他,他反过来瞪他打眼色,仿佛在说:你忘了她干过什么好事了?快支棱起来!
沈皓云”
他没忘,却又恨不得失忆。
崔沫跟郭文定道谢:“辛苦你了。”
又提醒沈皓云:“切生日蛋糕吧。”
沈皓云看着她,她自然地回视他,眼里笑意不浅也不虚伪,一脸豁达,就像她与他之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又像她与他之间不过是很寻常的朋友,过去几天所发生的糟心;事只是梦一场,对她没有造成任何波及,受影响的只有他。在会所high party时,她会愤怒会激动会反驳,会倔强地说“不分手”。如今,事不关己,从容自在。
她怎么做到的?
难道跟程康通完了电话,连心境都变了?
片刻复杂的对视,沈皓云笑了,自嘲地笑。珠玉在前。
他应该向她学习。
“是,该切蛋糕了。“沈皓云拿起切刀,招呼另一边的贺兰:“跟我一起切?贺兰见惯场面了,心里再讶然也表面平静地点头笑应。倒是郭文定惊得瞪大了眼。
他眨也不眨地看着沈皓云轻扶贺兰的肩膀,俩人共握一刀,将圆形的生日蛋糕一刀两半,切开了。
沈皓云似乎来了兴致,切完了亲自分蛋糕,第一份就递给贺兰。贺兰婉拒说:“第一份应该给寿星您的。”沈皓云笑说:“女士优先。”
“那,"贺兰看向另一边的崔沫,忠告他“你女朋友在那边"似的说:“给崔女士吧。”
沈皓云连头都不回,只看着贺兰说:“她不吃甜的,给她浪费。”贺兰没再多说,接过蛋糕道谢。
“我们去那边坐。“沈皓云指了指旁边,走了两步又叮嘱贺兰:“小心,别绊倒了。”
崔沫是被沈皓云盖过章公开承认的女朋友,除非脸盲,现场谁都认识她,也谁都面面相觑,沈皓云在大庭广众对贺兰大献殷勤,对正牌女友视若无睹,闹什么?
姚细蝶最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地问崔沫:“表表姐,你不管?”她看到的,崔沫一样看到。
姚细蝶作为局外人都愤愤不平,崔沫就是那位正牌女友,岂不气绝身亡。崔沫笑笑:“又不是第一次。”
在会所时,沈皓云调戏美女轻浮放肆,不正经,碍眼碍心。现在看他,多细心多温柔啊,跟对林敏仪一样,碍眼碍心pro max plus。姚细蝶”
她没听懂,可能是头盔太重了,妨碍了她思考,她终于想起来要把头盔摘下来了。
“不用摘了。“崔沫说,“我这就走,你走不走?”“啊?“姚细蝶又惊了,放低声问:“表表姐,你这是放弃治疗吗?”崔沫只说:“你走不走?”
姚细蝶:“走走走,这时候我怎么能放下你一个?我们可是亲戚来的。”边说边端了一份蛋糕,边走边吃,妈呀,太好吃了!折回去又端了一份。崔沫怎么来的就怎么走,步伐潇洒,不回头,不停留。骑上摩托,一路疾风飞驰,又想开得再快一些,让风将自己吹得更醒。沈皓云主动说分手的那天,他就把流程计划好了。给安排要职,给空白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