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哨自然是上船之前,黄时交给王学洲联络用的。
即将下船,王学洲也是试一下看看有没有人来接,显然他猜对了。
他们有人接。
崔府前来接船的人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围了。
“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崔府的人看到这个场面,感觉不对立马戒备,还有反应快的立刻转身隐入人群中,掉头回去通知消息去了。
监察司的人亮出腰牌:“监察司办案,谁敢阻拦?!”
京城的渡口自来是人来人往,听到这个动静不少人派了小厮和家丁过来打探怎么回事。
王学洲让人将船上的人全都绑了一个结实,留下一半的人看守着那些船员,这才带着另一半人带着伤员下了船。
刘士看到岸,简直喜极而泣,不等人招呼就冲到了前面。
王学洲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监察司熟悉的面孔,是曾见过的伍仁。
“伍校尉!”
王学洲喊了一声,伍仁转过身辨认了一下,刚要询问,就看到了被人抬着的黄时,变了脸色:“王大人!属下奉陛下命令,前来迎接王大人回京!马车已经准备好了,请大人上马车!”
王学洲招招手,让他上前,压低了声音说道:“派人快马加鞭回京通知陛下,就说崔家的这艘船上偷偷运了许多黄金!让陛下尽快派个能处理的人过来!”
伍仁面色紧绷:“那黄千户这样,是因为此事?”
王学洲摇头:“那是另一码事,别废话了,快去!”
伍仁转过头立马吩咐手下快马回京去传递消息去了。
“伍校尉,还请你派一些人,护送郡主和宗老太爷回京,顺便把这些伤员也先送回去治疗。”
宗震泽看了他一眼,甩甩了衣袖:“既然经了老夫的手,老夫自会将人治好,你小子不用耍心眼儿。”
这哪是顺便,这明明就是想先送伤员回去。
王学洲拱手,态度良好:“老太爷教训的是,是小子小人之心,那他们的伤就交给您照看了。”
宗玉蝉撇撇嘴:“本郡主也没少帮忙。”
这点王学洲承认,他对着宗玉蝉也施了一礼:“多谢郡主相救。”
宗玉蝉顿时舒服了,仰着脑袋:“本郡主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出手的,这次帮了你咱们就扯平了,以后不许再提……可懂?”
“懂!”
看他上道,宗玉蝉转过身挽上宗震泽的手臂:“爷爷,我们回去吧!”
刘士捉急的看着王学洲:“你不走?你不走我可要走了!我年纪大了遭不住,我想回家!”
王学洲看着伤员全都被送走,浑身上下像是卸下了一块重担,他撩起衣服下摆坐到了不知道什么搬来的椅子上:“本官要留在这里,等着人来接手这边。”
刘士咬牙:“这功劳老夫不跟你抢,先走一步了!”
说完他看也不看王学洲,快步追上护送宗家爷孙俩的护卫,跟着一起上了马车。
他这一路惊惧交加,连病都不敢生,好不容易捱到了回京,没道理为了蹭点功劳继续耗着。
他现在只想回京!他什么都不想管!
王学洲看到刘士走人,也没拦着,这老头也怪不容易的。
他坐的位置,是船和岸交界处的木板上。
坐下后他对着伍仁吩咐道:“带几个人派人去船上的货舱守着,盯好船上的那些人,可别让人动了手脚。”
伍仁搓搓手,拍着胸口保证:“大人放心!交给我们!”
这可是黄金!
他亲自带着十人小队上了船,给王学洲这边又留下了十人保护。
看着一群人直接上了船,崔府的人面面相觑,也试图上去,自然是被人拦住了。
他们挣扎着冲着王学洲质问:“不管您是哪位大人,都没有强占了别人家船的道理吧?这是我们崔家的船!上面的旗帜上面还挂着‘崔’字!可从船停下至今,没见到一个我们崔氏的人,你们这一个个的把守着我们崔府的船,是要作甚?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这是要强抢吗?!”
王学洲看了一眼说话的人:“你没资格跟我说话,等你们主事的人来了再说吧!”
这一处地方,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许多人,看到他这个样子纷纷震惊的看着他。
京中谁不知道崔氏?
这位小哥不仅抢了人家的船,现在还这么嚣张?
真不怕崔家的人找来吗?
一群人转过身就小声地嘀咕着:“快,把这里的消息传回府里···”
崔府的人看到他如此轻慢,火气蹭蹭的往上涨,领头的人指着他怒斥:“区区一个小官,我家老太爷以前是太子少保,如今的三公之一!陛下都以礼相待,你……你竟敢如此藐视我们,待此事被我家太爷知道了,你就等着吧!”
王学洲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我这不是在等着?你怎如此多话?丁二,他再废话就割了他的舌头。”
丁二眼神直勾勾的看着说话那人回话:“是!”
那人被丁二的眼神盯着,倒退一步不敢再多言。
很快王学洲就感觉到了船上面传来晃动,还有人惊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