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书房,灯火通明。
早已接到刘捕头消息的古知府,此刻正和萧天衡面对面坐着。
两人的眼中都暗藏汹涌,心情实在不美好。
古知府大半夜的被人从被窝里薅起来给自己儿子擦屁股,心情能好了就怪。
萧天衡的心情就更差了。
韩士晋和陈谦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废物!
“萧公子放心,真相如何等我调查清楚一定如实上报!不管别人如何,在我的治下,绝不会允许有人猖狂无畏、欺男霸女!”
萧天衡的脸青了。
古耕道敢嘲讽他?
他皮笑肉不笑的开口“区区这点小事也值得上报?古知府连这都处理不好的话,这知府的位置,不如换个人来坐!”
古知府面色平静“这种事不是本官能置喙的,在其位谋其政,等哪天本官不在这个位置上了,自然也就不用操心这些事了。&nbp;”
萧天衡被噎的瞪着眼,正待发怒,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道声音。
“大人,人带来了。”
古知府精神一震,“还不快带上来?!”
等古在田他们全都被押过来的时候,古知府瞪圆了眼睛,表情失态。
只见古在田他们身上的衣服被撕扯的乱七八糟,头上的发髻全散了,脸上青紫红肿俱在,竟没一个囫囵的!
古知府一拍桌子“岂有此理!你看看你们还有半分读书人的样子吗?衣冠不整,形容失仪,和那街上的叫花子有何区别?”
看到父亲发怒,古在田‘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爹!儿子被人欺负的好惨啊——”
古在田声情并茂,手舞足蹈的把今日的事情给复述了一遍。
当然也说了很多不利于萧天衡的话,他坐在上面听的冷笑连连。
古知府的眉头一会儿皱起,一会儿松开。
听完之后感兴趣的问道“那你们这是赢了?最后的下联呢?下联是什么?”
古在田“·····”
“爹!”古在田站起身“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萧公子言行无状,出尔反尔,最后还带人去堵我们&nbp;!您必须得好好的惩戒一番!”
古知府笑呵呵的不接话,他吩咐刘捕头“去把陈学政、韩同知给我请来,就说····让他们将孩子领回去。”
古知府这话,让萧天衡的脸色缓了下来。
这是不准备和他翻脸的意思了。
“爹!看我这脸被他们打的,您怎么能就这么放过他们!”
古在田生气极了,指着韩士晋和陈谦两人不依不饶。
古知府伸手直接将他拨到一边“老实待着,等会儿我再给你算账!”
说完他看着王学洲笑的和蔼“子仁今日,这是遭了无妄之灾啊!”
王学洲连忙拱手行礼“学生和鹤年兄本就是朋友,路见不平自然要拔刀相助,更何况这不过是同窗之间的小摩擦,今日打架明日和好也正常,不算什么,等出了这个门,我都忘得差不多了&nbp;。”
古知府的态度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他当然要顺着说下去。
古在田听到王学洲没和他站在一边,顿时有些生气“子仁你····”
“闭嘴!”古知府抬起手想要揍他,但是想到这么多人在这,又放了下去。
看到儿子老实,他这才转过头感慨的看着王学洲“名师出高徒,不愧是裴山长的弟子,果然教的是极好,快!给这几个小子看座。”
韩士晋震惊的看着王学洲。
什么意思?
裴山长的弟子?就这个农家子?
萧天衡听到这话,第一次正式的打量王学洲,眼神在他身上流连了一会儿,这才转头看着古知府“这小子,是裴山长的弟子?”
古知府笑了笑“没错,正是裴山长的小弟子,去年刚收的,不过因为山长比较低调,所以知道此事的人不多。”
萧天衡的眼神闪烁不定。
他没想到这事还能牵连到裴山长。
裴家啊……
虽然拉拢不了,可也不能得罪了。
陈谦从心底嗤笑一声。
拜了山长又怎么样?
他早就知道此事,但他就是看这小子不爽!
府学管理严格他没办法找茬,现在出门好不容易遇见了,岂能轻易的放过他!
“裴山长那么潇洒不羁的人物,没想到也能收你这样油腔滑调的人做弟子,看起来他眼光不怎么好!”
王学洲扭头回喷“陈大人那么宽厚仁和的人,也能生出你这样小肚鸡肠,心胸狭窄的人,真是家门不幸啊!”
“你一个破落户,敢这么说我?别以为你有个了不起的师父我就不敢拿你·····”
“你就怎样!”
陈之敬沉着脸踏进门,朝着陈谦怒目而视。
“爹!”
陈谦看到自己亲爹来了,脸上露出喜意,往前走了几步正要告状,谁知陈之敬扬手就是一巴掌。
“啪!”
这个声音清脆响亮,一点水分都没有。
从陈谦肿起来的眼缝里,还能看出他的震惊、羞恼、和难堪。
“您打我做什么?今日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