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些头疼,“确实有点麻烦,但也不能不去。”“这样,咱们找个由头过去,住下后再暗中调查,‘蟃蜒’应该不在龙泉山,到时避开护陵军就是。”说话间,他们已回到田家大宅。他们原本计划在武昌城休整,但既然有了“蟃蜒”的消息,那自然要改变计划。“李少侠要走?”正堂内,田员外明显有些不舍。李衍微笑拱手道:“田家之事已了,我们再住下去也不合适。再说吃的是玄门饭,总得接点活,维持生计。”田员外哭笑不得,“李少侠说笑了,以你们的能耐,到哪儿不是座上宾?”“实不相瞒,老夫一家的事,早已在武昌三城传开,再加上李少侠如今的名气,已经有不少人暗中跟老夫递话,想要结识一番,请你们帮忙处理事情。”“哦?”李衍故作惊讶道:“还有此事?”“送上门的生意,自然要做。还请田员外引荐一番,我们看看是否要接。”“好,老夫这就安排!”田员外很是热情,当即就出了门。正如其所言,李衍他们的团队,如今已在武昌三城有了不小名气。消息刚刚放出,就有人陆续上门。来的人,大多是城中富户,要委托的事情也是五花八门。有的想要择地看风水,但寻找墓穴本就是耗时耗力的功夫,即便王道玄如今风水之术提升不少,他们也是婉言谢绝…有的是家中有亲人生病,早已病入膏肓,不知从哪里听到李衍救严家夫人的事,就上门相求。可惜,李衍对医术一窍不通,只能如实相告,推荐他们去找道医…更有甚者,是想请他们施咒害人。这种事,自然是直接拒绝。终于在傍晚之时,又来了名年轻人。他一身孝服,腰系麻绳,文质彬彬,面带苦涩,进门后就对着田员外施了个大礼,“见过田伯父。”田员外明显认识此人,见状有些诧异,“景洪,你怎么来了,沈兄呢?”年轻人脸色惨白,颤声道:“我父亲去了。”田员外大吃一惊,“怎么回事?前些天还在商会见他呢,莫非得了急病?”“是天降横祸!”年轻人说着,就已痛哭流涕,“家中窑场被妖人偷袭,父亲与兄长都被他们杀害,家仆拼死抢回了尸体。”“小侄前往鹦鹉洲送货,这才逃过一劫,如今正准备返回江夏办理丧事。”李衍和沙里飞都在,听到后顿时了然。这次鬼教联合几方势力布局,还蛊惑了江夏苗人跟着作祟,到处杀人血祭,复苏那蛮王墓僵尸。江夏那边苗寨、蛮王墓附近汉人村子,都遭了殃,有的甚至被屠村。这年轻人,显然是遭了池鱼之殃。田员外听罢,也是唉声叹气,“老夫这边也是刚过劫难,却没想到沈兄出了此事。”“景洪前来,莫非是要报丧?老夫到时,定然前去吊唁。”年轻人叫沈景洪,闻言摇头道:“小侄前来,是另有他事,想请李少侠帮忙,处理丧事。”“本来这种事,不敢劳烦李少侠。但家中仆人传来消息,我父亲死不瞑目,放入棺中后,尸体竟坐了起来,浑身僵硬,摁也摁不下去。”“家母请了端公,说父亲有心愿未了,心中憋了口怨气,就算葬下,也会化为僵尸,只能用火葬。”“家母想让父亲入土为安,便让我在武昌请个玄门高道,正好听到了田伯父的消息,因此上门来求。”“尸体死不瞑目?”田员外一愣,扭头看向李衍。李衍也没听说过这种事,只得让沙里飞把正在屋中看书的王道玄请来。王道玄听罢,又仔细询问了一番,点头道:“确实像是心愿未了,执念不散,贫道可以做法事尝试一番,但能不能成功就是两说。”李衍当即起身道:“好,这活我们接了。”…………江水滔滔,鹦鹉洲码头渐渐远去。送行的田员外一家人,也早已看不见。李衍站在甲板上,看向远处江河。他们来的时候,是从当阳过荆门到汉水,从汉水直接乘船前往汉阳和武昌,并没有走长江水道。原因很简单,若从长江走,就要向下进入湘州地界,经过岳阳,要绕一个大弯。龙泉山所在的江夏,若从陆路行走也能到,但最快的路程,无疑是乘船沿长江而行。“啧啧,你这大个怕什么?”甲板上,沙里飞正在开玩笑。在他另一侧,野人武巴正趴在木板上,死死抓着船沿看向江面,既充满好奇,又不敢站起身。武巴生长于神农架,昨日到了平稳的朝廷战舰上,还能站稳脚步,今日上了小船,顿时左右摇晃,吓得不敢起身。似乎是察觉到沙里飞嘲笑,武巴指着江面,嘴里拌蒜大声道:“德乌雷喂…”沙里飞噗嗤一笑,“不是德乌雷喂,是水!”野人只会上方语,这两日无论吕三还是沙里飞,都在教其说话。可惜,野人武巴习惯了弹舌音,说什么,嘴里都像装了弹簧,一些基本的音节都发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