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而来,先歇息吧,我去吩咐人给你们准备热水和酒菜。”说罢,便小心关门离开。他刚走,沙里飞就跳到门口看了又看,随后打了个手势,询问是否能说话。李衍捏动法诀,深深吸了口气,察觉附近没人偷听,这才扭头道:“道长,怎么回事?”“有点麻烦。”王道玄微微摇头,“你方才是否通了神?看到什么,先跟我说说。”李衍能通神的事,他自然知晓。乱葬岗山神、药王庙虎道人…都是李衍借助勾牒通神,才找到破局之法。“这座宅子,确实不简单。”李衍微微摇头道:“阳宅风水格局,正如道长所言,很是了不得,竟能形成类似道观庙宇的局势。”“其实还未进宅,勾牒便有反应,后来进入正堂,看到那祖先牌位,我便立刻有了反应,看到一幅景象…”“那是个莲八卦碗形的宝座,里面端坐着个老者,身穿死人衣衫,脸色铁青,直勾勾盯着我。那眼神…根本不像人!”“还有,一些黑色的黏液从他上头一直滴,整个人被浸染,连玉碗也不例外。”“我及时离开,想起道长之前的话,所以出言提醒,赌一把。”“果然如此!”王道玄揪着胡子,皱眉道:“这杜家为求富贵,真是什么都敢干。”“一般来说,滴髓局势形成,都需要时间,毕竟是滴,福运一点点聚集,十年后才会福及子孙,但也有一种秘法,能加快速度。”“如果贫道没猜错,他们必定是暗中将先人骸骨迁移,葬在了镐京城周围大墓外,更胆大点,说不定还雀占鸠巢,葬在古周贵族墓中。”李衍眉头微皱,“这种也有用。”“普通的自然不行。”王道玄摇头道:“但这是滴天髓,他们借着先人之骨,加速了这个过程。”李衍恍然大悟,“此法出了问题?”王道玄摇头,“非也,此法凶险,但也有方法安稳,就是每隔七年,每次闰年,都进行法事,驱除先祖墓中沾染的邪气怨念。”“本来没事,但恰巧前阵子出了件大事,你们应该能想到。”李衍脑中灵光一闪,“古周墓被盗!”“嗯。”王道玄点头道:“这些盗墓者用了大量炸药,杜家先祖墓应该就在附近,受到影响,墓气给泄了。”“迁坟动土,从来就是宜静不宜动,更何况是这种凶险局势,先祖怨气爆发,必然祸及子孙,首先就是从最小的开始祸害。”“嘶!这么狠?”沙里飞倒抽一口凉气,“难道就不能做法事,平息先祖怨念?”“难!”王道玄叹道:“他们这手段,相当于把先祖放于古周墓中,换谁都不乐意,而且还要借助滴髓局势,使得祖先成为阴神庇护。”“就是衍小哥看到的那个。”沙里飞骂道:“真是,为求富贵,把祖先折腾成这样,怪不得人家要报复。”王道玄抚须摇头道:“这是自作自受的血脉诅咒,贫道可没这能耐解开。”“或许,等太玄正教的人回来,会有办法。”弄清楚原因,三人也不再多想。毕竟这种事连商山法脉也束手无策,他们自然更没办法。没多久,王管家便送来了热水和酒菜。沙里飞拽着他,明里暗里一番套话。果然,和王道玄所说一样。就在古周墓被炸没多久,杜员外的孙子,就开始发高烧,说胡话,总说太爷爷要带他走。杜员外自然知道怎么回事,还特意跑去老墓那边看了看,气得差点当场过去。请了巫婆神汉,都没法让孙子清醒。没多久,孙子便突然失踪,再也没现身。只是相隔一天,孙女就陷入了同样境地,发烧昏迷,一直说胡话。杜员外大夫人心疼孙女,时常晚上陪伴查看,结果前两日不知看到了什么,当场被吓得肝胆破裂而死。连日来,整个杜府已是人心惶惶。待王管家走后,三人面面相觑,皆无语摇头,随后便上床睡觉。他们已打定主意,明日便和杜员外说明此事,让他们另请高明………………灵堂,火盆内纸钱元宝烧个不停。杜员外的长子杜安心不在焉,两眼茫然无神,不时看向后院所在方向。按理说,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应该主持局面,至少别让父亲担忧。但短短时间内,先是儿子失踪生死不知,随后女儿也出了事,还没来得及反应,母亲又离他而去。连番打击,已让这个中年男人近乎崩溃,他现在能做的,也就是替母亲守灵。忽然,身后脚步声响起。杜安汗毛炸立,如受惊的兔子般猛然转身,看到来人后,这才松了口气,讷讷道:“见…见过罗道长。”来者,正是罗法清。罗法清点了点头,又面无表情扫视了一下周围,这才开口道:“没事,我就是来看看。”说罢,转身就要离开。但走到一半,扭头看了看失神落魄的杜安,莫名有些不忍,开口道:“放心,还没轮到你…”话未说完,自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