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罡杀机激发,神鼓威力得以彰显。雷为阴阳变,是天下一切阴物、妖魅、邪祟克星,所以雷法也是玄门之中最强法门。罗明子从小修道,乃执法堂精锐,但即便他也才初步学会掌心雷,威力只可震散气机。李衍使用此法,自然非常勉强。纵使借助法器,也是伤人伤己。“吽!”鼓声化作雷声轰鸣,李衍只觉脑中嗡嗡作响,两眼一片白芒,差点晕过去。他身子晃了晃,血腥味便自喉头涌上。好家伙!李衍暗自心惊,连忙用大罗法身恢复。此法威力惊人,反噬也更超出他想象。只是一击,竟已受了内伤。好在这声雷鼓,也将大部分阴物震散。祠堂众人,也被震得头晕目眩。沙里飞捂着耳朵,龇牙咧嘴,刚想说话,却瞅见旁边岳疤瘌有些不对。他好似中风一般,脸上肌肉不断抽搐,配合那张凶恶面庞,显得极其狰狞。“老岳,你…”沙里飞刚要询问,却见岳疤瘌的眼神陡然变化,之前呆滞,现在却充满怨毒与癫狂。锵!岳疤瘌忽然抽出腰间匕首,纵身而起,刺向李衍后背。李衍刚驱动神鼓,神魂震荡,此刻神通还没恢复,自然没察觉到身后袭击。“小心!”沙里飞却是眼疾手快,一下将岳疤瘌扑倒,握着其持刀的手腕,在地上猛然一磕,甩掉匕首。“老岳中邪了,快帮我摁住他!”沙里飞死死摁着岳疤瘌,一声大吼。他可不是傻子。岳疤瘌虽长相凶狠,却是个顾家的老实汉子,对李衍更是尊敬的很,岂会动杀心。唯一的可能,便是中了招。然而,话音未落,沙里飞就只觉岳疤瘌身上传来一股巨力,竟差点将他掀翻。好在其他杠夫也警觉,闻言立刻上前,七手八脚将岳疤瘌摁住。即便如此,众人也是脸红脖子粗。这岳疤瘌的力气,不知为何凭空涨了不少,几人感觉就像摁着一头猛兽,随时有可能挣脱。“不可能啊…”王道玄也是面色骤变,看了看地上毫无动静的五谷,还有柱子上的符箓,眼中满是难以置信。虽不明白原因,但他还是再次取出一张驱邪符,捏诀掐印,启动符箓,准备贴在岳疤瘌额头。符箓这种东西,大部分都是一次性,除非那种自成局势的宝符,一旦贴上,就不能妄动。所以,他只能再消耗一张。罗明子送的驱邪符,乃是正儿八经太玄正教符师书写,在祖师法坛前敕笔、敕墨、结煞、入讳,完了还要香火供奉。满打满算,也不过十张。王道玄虽说心疼,但现在也顾不上。然而还没等他动手,躺在地上的岳疤瘌便两眼一翻,晕了过去。众人刚松口气,却见摁着岳疤瘌的另一名杠夫,同样开始颤抖,眼神也变得凶狠。唰!他一把拎起地上掉落的匕首,直接向昏迷的岳疤瘌胸口刺下。嘭!还没刺中,就被李衍一脚踹开。那杠夫在地上滚了两圈,顺势站起,不再急着动手,而是直愣愣看着众人。火光下,带着一丝诡异笑容。尤其是其双脚,竟是踮着脚尖站立,踩在那些避邪的五谷之上,毫无反应。沙里飞咽了口唾沫,“道爷,这啥妖魔鬼怪?”“不是阴物,是生魂。”王道玄死死盯着对方,沉声道:“有术士生魂离体,附身杀人。”“道友,你到底什么人?”那杠夫却没理会王道玄询问,而是眼睛不正常地转了一圈,忽然扭头,看到了祠堂内棺材,还有供桌上吴老四的临时牌位。他脸上肌肉抽搐,顿时怒喝道:“吴老四死了?他怎么敢死,他凭什么敢死!”说话颠三倒四,眼神也越发癫狂,似野兽般喘着粗气,“勾牒呢,勾牒呢,他把勾牒藏哪儿了?”“你找这东西?”李衍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正是阴司勾牒。他此刻神通已经恢复,能清楚的闻到,杠夫身上多了一股味道,但有点奇怪。似生魂,却带着腐尸阴冷。他心中已有猜测,这人多半就是当初来找吴老四的术士之一,没想到对方如此有耐心,竟等了这么多年。勾牒这东西,难道另有玄机?果然,拿出东西后,那人呼吸就变得急促,死死盯着勾牒,眼中既有畏惧,又有渴望。唰!他忽然抬起匕首,直接抵在自己喉头,喘着粗气颤声道:“把它给我,快,否则这里的人都要死!”李衍眼睛微眯,升起一股火气。此事某种程度上,也算他理亏在先。毕竟吴老四的嘱托,是将勾牒放回师门祖坛,北阴酆都大帝神像供桌前。然而,他却误打误撞成为活阴差。想着对方很可能是吴老四同门,因为误会才出手偷袭,所以李衍取出勾牒,想说明此事。没曾想,对方竟用人命威胁。一看就不是好东西!虽心中杀意已起,但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