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宁时走后,谢母笑容淡了几分。
她转头看向谢宁淮,问道“你和宜薇现在的关系怎么样?”
谢宁淮闻言一阵头疼。
“妈,我只把她当妹妹,再说她也不喜欢我,你就不要再撮合我们了。”
“你这是什么话,宜薇家世好,长得又漂亮,哪里不合适了,她这条件,你打着灯笼都难找。”
谢母恨铁不成钢地白了他一眼,末了又吐槽了句,“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没眼光的儿子。”
谢宁淮无奈至极,眼见她张口又要劝,连忙打断,“我爸呢?”
“你爸公司有急事,这几天都直接住在公司了。”
谢宁淮眉头一皱,“之前的事还没解决?”
“听你爸说是资金回笼不过来,哪有那么容易解决。”
谢母神色添了几分忧虑,“这关要是迈不过去,咱家说不定要”
她说到这儿没有再接着往下说,似乎也察觉当着孩子的面家里要破产不好,故而转移了话题,“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今晚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都行。”
谢宁淮也没再开口询问。
他母亲没工作过,有些事问她也问不明白。
晚上约八点,谢父提着公文包,一身疲态的从外面归来。
“远山,你回来了。”
谢母眼尖的看到他,急忙起身迎接。
谢宁淮跟在身后,在对方换好鞋抬头时喊了声,“爸。”
“宁淮回来了,是放假了吗?”
谢父看到儿子的身影,恍惚着想到时间过的真快,一转眼已经到了暑假了。
“先吃饭,边吃边聊。”
谢母接过他的公文包和脱下的外套,十分体贴地让他先走。
谢宁淮视线落在父亲皱成川字的眉眼上,站在原地静默了片刻。
饭桌上,他主动提及学校的事,三人说说笑笑,远远望去,一片温馨。
过了片刻,谢父放下碗筷,朝二人道“你们接着吃,我还有些工作要处理,先去忙了。”
话落,他便急匆匆地去了书房。
谢宁淮手中动作顿了顿,眼眸微垂。
他帮母亲清洗完餐具,见书房门缝透着亮光,上前敲了敲门。
“门没锁。”
“茶放桌宁淮,你怎么来了?”
谢父原以为是谢母泡好茶端上来,抬头见是他,诧异了几秒。
谢宁淮坐在他对面,组织了下语言后缓缓问“爸,公司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这都是大人的事,你不用管。”
谢父不想和他多谈公司的事,有这时间,还不如多看看哪个项目能做,争取挣些钱填补窟窿。
谢宁淮动了动嘴,想告诉他他不小了,可他心底也清楚,对方只会敷衍地答应,不会放在心上。
他一时有些后悔,当年的志愿,或许不该枉顾父母的意愿,选择自己的喜好。
谢宁淮沉思了一会儿,似是下定决心般问道“陆家能帮我们解决这件事吗?”
“陆家当然能,可你也知道,咱们和陆家没有紧密的关系,他们不可能拿出十几个亿帮我们。”
谢父不是没想过找陆家帮忙,可就像他说的,他们与陆家只是邻居,非亲非故,人家凭什么帮你?
谢宁淮也明白这个道理,薄唇紧抿了几分,面色凝重地道“我会想办法的。”
谢父摇头笑笑,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此时的陆家。
陆宁时光着脚丫躺在沙发上,脸上敷着一层黑乎乎的面膜。
陆清钰嘴角一抽,不忍直视地别开了头。
一秒,两秒,三秒不到又快速转过来,“我说你好歹是个姑娘,能不能坐有坐样?”
“少管我。”
陆宁时仰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你今天不去接我就算了,居然把我丢给谢宁淮,这事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倒是先质问起我来了。”
陆清钰见她气哼哼地埋怨自己,深棕色的眸光一脸正色地盯着她。
陆宁时摸了摸脸上的黑泥,如被占了领地的小狼崽般朝他呲了呲牙。
“干什么?你也想敷啊。”
“敬谢不敏。”
陆清钰眼皮跳了跳,欲要挪开视线却异常顽强地坚持下来,“我问你个事,还请你如实回答。”
陆宁时见他正襟危坐,眼珠一转后盘腿坐起来,伸手示意他请说。
“你对谢宁淮什么看法?”
“没看法”,陆宁时面无表情地快速回答。
陆清钰从没见过她答的如此迅速,噎了瞬后又问“我换个说法,如果谢家即将破产,谢宁淮从高处跌落泥潭,你会心疼吗?会想着资助他东山再起吗?”
“陆清钰,你有功夫资助别人,不如把钱给我,正好我没钱花了。”
陆宁时说着说着就朝他伸出掌心,理直气壮地道“给我钱。”
“你先等我问完。”
他有气无力地压下她的手。
陆宁时微微一笑,“再问撕烂你的嘴哦。”
与轻声细语的语气不同,她手上比划了一个暴力撕开的动作,阴恻恻地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