酌着措辞:“臣妾那日与陛下一同用膳,看他并无不……“光用看的怎么行,能看出什么?"太后不禁摇头叹气:“孩子大了,总有一些事瞒着哀家,你这个枕边人也不顶用!”焉闻玉回道:“臣妾愚钝,陛下许是另有打算,不方便告知我。”万一她坏事了怎么办?
这是她的猜想。
太后一想也是,皇帝自己不肯说,她就是逼问祝妃又有何用。她头疼得很:“养儿一百长忧九十九……”焉闻玉动手替她斟茶,道:“太后一番慈母心肠,陛下会知道的。”太后忽然想到一事,拉着焉闻玉坐过来,迟疑着道:“哀家听闻皇帝在宫外置办了一座宅子?”
“这……“说的是给她那套么?焉闻玉一时拿不准:“太后所言是哪个?”“你不必隐瞒,哀家知道你是知情者,“太后瞥她一眼,道:“你不仅知情,你还认识住在里头的女子。”
焉闻玉不由愣住,微张着小嘴,不确定她说的是不是冉月棠,或者另有其人?
便听太后夹带着不赞同的语气道:“他莫不是看中了你的小姐妹,在宫外养着她?″
“什么?”
因为太过荒谬,焉闻玉整个人都恍惚了一瞬,然后才摇头否认:“臣妾不知太后从何得知此事,这绝对是个误会。”怎么可能呢!
太后知道的确实不多,因为藏得太深了,她差点就一无所觉。“你说是个误会,那么皇帝为何要用宅子养着她?难道不是你不同意让她进宫,所以退而求其次么?”
她打量焉闻玉一眼,道:“依哀家看,皇帝待你已是足够好了,给足了荣宠与体面,夜夜宿你朝悦宫,来日的皇后都没这待遇。”她话里话外想劝她大度一点,又能够理解,被看中的人是自己小姐妹,想必心心中难以接受,才阻碍人进宫。
焉闻玉没想到,太后自己就能给自己的猜想找补,自圆其说,连心中想法都揣摩了个遍。
她连连摇头:“并不是那样,太后莫要误会,那宅子是陛下赠与我的,我让闺中密友暂住。”
她也没说自己把宅子送给了冉月棠,这其中的缘由三言两语解释不清楚。也不能直白往外说。
太后却是不信,觉得很难说通:“你的好友自幼相识,定是嘉邑县那边的姑娘了,怎么好端端跑到京城来了,还要你提供住处?”向来只有听说姑娘跟情郎跑了的,没听说跟闺蜜跑的。焉闻玉便把冉月棠学做生意的事情提了提。太后一点头:“商贾之家的女儿,确实比较大胆。”她尚且怀疑着:“你莫不是给他们打掩护?”焉闻玉正色道:"臣妾没有这个必要打掩护。”太后有点被说服了,不过还是皱眉道:“皇帝送你宅子,遮遮掩掩的做什么?″
什么赏赐不能大大方方的给,区区一套小宅子,害她多想了好些!焉闻玉没想到太后的侦查能力了得,还很擅长捕风捉影,这莫不是在后宫多年练就的本事?
想必,先帝身边有点风吹草动都别想躲过她的耳目了。误会一场解释开了,太后懒得再追究,不过对焉闻玉的不满已经积攒了起来。
“你进宫数月,夜夜专宠,哀家不指望你立即替皇室开枝散叶,可你对皇帝又有几分上心?”
….……臣妾知错。"焉闻玉低下头来。
“他如今不去朝悦宫了你不问缘由,为何宣太医你也不知道,"太后一手撑在方桌上:“你这个祝妃,当得可真是轻松!”焉闻玉挨了一顿训斥,从景明宫出来的时候,头都是大的。她不得已,让染菊备下一食盒的糕点,提着它们去探望魏鄞修,顺道问一问他准备做什么。
总不能是真的病了吧?
焉闻玉去到重昭殿,门口的训德公公笑容满面,入内通传,然后出来领着她进去。
只是……“娘娘请在外间留步,陛下说莫要沾染了病气。”训德躬身,接过她手中的食盒送进内间。
焉闻玉进不去,在外间也瞧不见里头,稍微张望了一下,隐隐嗅到了药味。魏鄞修真的在喝药?
可是他正常上朝,与大臣们商议国事,就不怕传染给他们么?训德出来时,还代为转述了魏鄞修的话:“陛下说近日胃口清减娘娘不必送吃食过来了。
训德一脸的为难,还是如实说了。
焉闻玉怔在原处,慢吞吞问道:“是不让我过来了么?”“这…周嬷嬷的表情都变了。
训德连忙解释:“娘娘别多心,待陛下病好了就会宣召娘娘。”焉闻玉倒没有想太多,只是问道:“陛下身子如何?”训德含糊道:“娘娘放宽心,有钱太医在呢。”焉闻玉没见着人,从重昭殿出来,最近都不能上这来了。她忍不住回头看了看,一头雾水的返回朝悦宫。回去后,两个嬷嬷四个宫女颇有点愁云惨淡的意思,不过面上不敢表露出来,还反过来宽慰焉闻玉。
焉闻玉坐在回廊下,看着庭院中的落叶秋景,气候越来越冷,这会儿倒是映衬上了她被冷落的萧瑟。
后宫就这么几位主子,不出半日,朝悦宫圣宠不再的消息就飞遍每一个角落。
焉闻玉这个当事人,大抵是最平静的。
她之前盼着自己有朝一日能够不做那个招人眼的靶子,魏鄞修一声不响的突然成全她了。
她反倒一时有些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