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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养寇自重张试不必千里奔赴河东 疲于招架凉州被围趁乱入(1 / 3)

祖合热快快扫了一遍,又看了眼湖边诡异的战场,也哼出一声冷笑:“这是您给出的主意?如此张试就能以外敌袭扰的名义上书不去河东,抑或还能借机再扩充几千人马!”

“还真不是我,是您想认识的那位出的主意。”阿如起身,拍拍身上趴伏的土,居高临下问他,“连大周自己的军将都这般怠惰,将军您说我该不该推波助澜一把?”

大周自己式微,要趁虚而入,如今当然是绝好的机会。

趁他沉思,阿如捻了捻拇指上的狼骨扳指,用手指抠出轻轻的刮蹭的声音:“狼主走时将漠北交给我,如今这样绝好的机会,我怎肯只做个守成之主,叫后代儿孙只偏安一隅之地?您忘了吗?我可没忘,狼主一直志向往南,我是他一手带出来的,我愿为他拼一回!”

不全是假话,阿如话里有几分真心,答伏尔确实给了她通向权力之门的钥匙。但答伏尔视踏沙部为仇敌,只凭这一点,他就必须死。

祖合热毕竟是答伏尔心腹,知道她话说的没错。也起身,拱手捧心道:“狼主遗愿祖合热誓死捍卫!只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大周只是稍露疲态,难免不会起死回生,哈腾还是要慎重的好。”

“当然!”阿如指向远处甘州的方向,笑得十分坦荡,“若说将军您是狼主留给我的一把寒光利刃,甘州那位就是铁打的护盾。他肯为我出力还肯不要名分爬我的床,您说我有什么理由拒绝?”

她倒是不难为情,直臊得祖合热干咳两声,说不出话来。

“而且,”阿如乘胜追击,“我不过两个月就死了两任丈夫,已经很是命苦,您不会是学了周人那一套,叫我下半辈子守活寡吧?”

祖合热还能说什么,涨红了脸,尴尬道:“我,我不敢……”

阿如立刻抓住话柄:“我知道您是怕漠北大权旁落,放心吧,情爱非我所求。漠北是狼主留给我们母子的,永远都是。樊缨于我也不过是拿来就用的跳板,您若是信了别的什么谣言导致漠北不稳,就是有负狼主嘱托!我如今只望敏阿察早些长大,我也好卸下这千斤重担。”

祖合热算是吃了颗定心丸,回王庭后也不再纠结此事,反在各部长老们提起哈腾行事妖冶时出言训斥,劝说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张试的奏疏很快得到回复,朝廷指示他严防死守,绝不可叫蕃人越过圣湖半步。

当然他也不用千里奔赴河东。

张试暗喜之余却也添了烦恼,不知哪个多嘴的早将蕃人骚扰圣湖的消息告知乌地也,这位雷声大雨点小的驸马都尉便与妻子清仪公主一道施压张试,命他无论如何都要将蕃人赶出河西。

张试几欲望天,他手里满打满算一万人,拿什么把蕃人赶出河西?再说,他还得靠这伙小股袭扰的蕃人跟朝廷要粮要人要军费,省着吃喝再扩充些人马,哪里舍得派出去送死?将蕃人赶走了他拿什么向朝廷伸手?

只得费尽心思与乌地也虚与委蛇。

这日才送走了乌地也夫妇,张试脑浆还没缓清澈,就听院里小旗急吼吼进来报:“将军,蕃人来袭了!”

“哎呀老规矩赶走就行了嘛!”张试揉捏着疲惫的额角,不耐烦道,“这么点小事,别来烦我!”

小旗不敢怠慢,又报了一遍:“将军,不是!是蕃人真的来袭,已经打过圣湖了!”

“什么!”

张试几乎跳起来,这几个月他早习惯了这种你来我往的游戏,起先还能亲去督战,现下早怠惰疲倦,丢给手下完事。

“取我的甲!”张试不敢再耽误,一行走一行喊人,“拿我的冑!还有我的弓箭!”

收拾好披挂撵出去时,外头已经喊声震天,蕃人的牛角大号不停地吹,惊得城外百姓四下呼喊逃散,一股脑冲向城里避难。

张试一下慌了神,打马奔出去,手底下副将已经大声指挥人落下城门粗壮的门栓。

“还有百姓没进来!”张试大喝一声,指着门缝外哭喊的百姓喝止,“别关门!”

副将一身力气全使在顶门上,吃力地喊:“来不及了将军,再不关门蕃人就要破城了!”

张试骂了一句,三两步登上城门,外头蕃人的牛头旗已经就在脚下。

不是他疏于军务,实在是近来蕃人的袭扰有些频繁且又不伤筋动骨,疲于招架时又蕴了些私心,这才酿成大祸。

失悔般狠狠一拳砸在墙垛上,张试大声冲门内喊了一声:“高奇,滚上来!”

副将高奇不敢耽误,盯着人上好门栓后连滚带爬登上城门,着着甲便跪了下去:“将军!属下未能及时发现蕃人动向,请将军责罚!”

张试气得一脚踹过去,高奇被踹出一丈远愣是一声没敢吭。

“滚起来!”

张试撒了气,可他知道自己这气撒得不对,实际是他自己放松了警惕,跟人家高奇没有关系。

“运军粮的车到哪了?”张试平复下来,问,“走的是哪条路?”

高奇翻身起来,抹了把嘴角的血,上前回话:“昨日军报说才出陇县,今日该到会州了。”

张试暗自庆幸粮车走得慢,吩咐道:“快,你亲自带人前去接应,迟几日没关系,务必隐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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