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佛,精美异常,正配公主殿下。”
这人真是,一时要人一时又要送礼,连阿如也没了耐心与他周旋:“多谢首领,不过我听说请佛像须得一心一意,我先时已在沙洲请过一尊了,这尊万万不敢领受。元若,送客!”
说完递给身边沈濯一个眼神,布哈拉告辞出去,沈濯便也无声跟了出去。
祖合热也听糊涂了,蹙眉问:“公主,这人目标换了又换,心思倒叫人难猜。”
“哼,”阿如冷哼一声,“哪里难猜?他目的明确得很!给大周做狗腿子却想从我的商路上走,想得倒美!这人已与大周朝廷搭上关系,往后商路遇上得一万个小心才行。”
“是!”祖合热躬身应了,退出帐篷。
阿如伏案捏眉,实在觉得累。
“殿下……”元若给她披上外袍,轻声问道,“若是累了,就休息吧。明日回王庭又要费神。”
阿如嗯了一声,却没动,问:“乌衣先生怎么说?”
元若应声:“先生说一切交给他您可放心。只是那阔真姑娘似乎对大首领……”
阿如这才抬头,苦笑道:“你都看出来了?阔真绝不是轻易放弃的人,舅舅往后,有得头疼了。”
元若低头不语,半晌才轻声说了句:“我阿塔在世时说过,大首领心存妄念,迟早要跌大跟头。可我毕竟身负大首领教养之恩,殿下,我自是人微言轻,还请您多劝劝他。”
劝他什么呢?劝他违背本心,审时度势?还是劝他放下执念,随波逐流?
阿如劝不出口。
陆松鸣从小教她的都是怎么在刀尖上存活。说白了,跟如何在乱世里分一杯羹是一样的道理。陆松鸣是母亲留给自己的利剑,剑锋虽归自己使用,执剑之人却仍是母亲——阿依慕。
他不该对别的女人动心。
他要永远为自己所用。
阔真也一样!
“去休息吧!”阿如起身抖落了外袍,往自己榻边走,“以后不该关心的事不要多嘴。”
第二日正午刚过,一行人才赶至王庭。乌日取提带伤出来迎接,身后还有新任的四部首领和答伏尔剩下的儿子们。
命元若将孩子抱出来,阿如就站在车辕上,如她第一次眺望这片土地时一样。迎着猎猎西风,大声地说:“大周皇帝敕封新狼主敏阿察为英武可汗,统漠北五部,与大周世代亲好。狼主故去之日,亲手将狼主信物交于我手,命我代行狼主之责。如今少主年幼,尔等与我都要悉心辅佐!长生天为证,若违此话,尸身不全,鹰隼不食!”
“长生天为证,若违此话,尸身不全,鹰隼不食!”
真心不真心的,底下的人都单膝跪地,右手捧心,虔诚起誓。
唯有阿如一人站在风里。袍角被风扯得扬起,发出“簌簌”的声响。而这声响,就在答伏尔教她学会掌控命运的那次便烙在心上。
当日的心愿,已然成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