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我会找你。”
无心回去睡觉,答伏迩一声马哨,一匹俊健黑马应声而来,翻身上去,喊一声:“不必跟来!”丢下近卫,独自奔进夜幕里去了。
打马一路往西南,跑过裸露的河床,跑过废弃的牧场,跑过贫瘠的阿坦河,一直跑到一条又宽又深的壕沟前勒缰停下。
三十年前,这里是踏沙部与渴野部交界的地方,跑到这里再往南,就能看见朝思暮想的阿依慕。
如今,却是漠北与周朝难以逾越的边线——界壕。
如果杀虎关是天堑,那么界壕就是人为划分的鸿沟,以北是千里雪原的贫瘠漠北,以南是水草丰美的富庶大周。
周朝当年不仅将最富饶的踏沙部纳入版图,而且将渴野部的银矿悉数夺走,界壕就是无数个矿坑连成的深壕。
周人吃的每一粒粟米,花的每一厘银钱,甚至每一匹马,每一张纸,都沾染着漠北人的鲜血,他们却还要趾高气昂的称漠北人是北方蛮夷。
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总有一天,我会打马跨过这道鸿沟,夺回属于漠北人的一切!
天光渐渐发亮,金灿灿的太阳从答伏迩身后升起,将他面向南方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啾!”
夜的声音打破安静,自远处俯冲过来,稳稳停在答伏迩肩上。
漠北的鹰从来不会丢失方向。
他们和漠北的人一样。
都有永远打不死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