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的相宜。
秦相宜收回目光,稳了稳心神,她现在没有任何想法了,她也想不出任何。要不就这么依着贺宴舟来呢,贺宴舟看起来,真的很好依靠呢。
她的眸光缓缓扫向贺夫人的背影,贺夫人穿着一品夫人的朝服,端端坐在那儿,为她隔绝了一大部分的目光,气质温和娴雅,秦相宜觉得,多年过去,自己又-次被当做小辈照顾了。贺夫人也是极让人安心的人。
这 刻,她忽然什么不想思考了,她就这么静静地坐者,安心享受这一晚的官宴,有美食与美酒,有舞蹈与奏乐,而她再不用像往常一样提心吊胆地待在宫里,她在贺夫人的身后,便是有靠山的在宫女的服侍下,她净了手,抬眸望去,忽然想起来,今日铃儿也要入宫呢。
若是拿着她的请帖,应当是坐在十分靠后的位置。
她抬眸朝四周望了望,在大殿靠后一些的角落里看到了秦雨铃,以及正看着她纳闷的张斯伯。
秦相宜抬眸与他对了许久的眼神才对上,在张斯伯看过来的时候,她往秦雨铃的方向瞥了一眼,随后点了点头。
在她的记忆里,她从前与张斯伯还有有过几次点头之交的,后来虽说她没有选他做结亲对象,两人也算是好聚好散。
也正因如此,她才任由家里人让秦雨铃拿着她的请帖进宫,张斯伯应当不会在意。
她隐约记得他当初……是个挺爽快大气的人。
如今一身官气,看起来倒是圆滑了许多。
张斯伯做出一副了然的神情,朝她点了点头,又看向她身前坐着的贺夫人,心里更是明白。秦相宜身侧就坐着朱家的女眷们,与铃儿的位置相隔甚远。但她也没有办法,秦家如今在青京城里的确就是这么个地位。
家里人想让铃儿进宫,也是做了让她提前来朱家人面前混个脸熟的打算,毕竟她今后嫁了朱家,此生的一番事业便都要在朱家后宅完成了。一想到这里,秦相宜少不得想替侄女儿打算打算。
虽说嫂嫂待她并不好,成天阴阳怪气的,但她心里并不太当回事,最伤她的也只有母亲。
码归一码,秦相宜看着侄女儿如今局促不安的模样,心里也不舒服,秦家确实不如当年了,自己当初入宫的时候,何需如此小心翼翼。想到这里,秦相宜俯身向贺夫人叫了声:"夫人。"
贺夫人回头,耐心问道: “你有何事?”
“夫人,我家侄女就要嫁到朱家了,我可否与朱家夫人说几句话。”
贺夫人点了点头:“没什么不可以的,相宜,你在宫宴上想做什么都可以,虽说朱家几个官当得不怎么样,但朱家夫人人还不错。”说完,贺夫人竟亲自去叫了朱夫人,要将秦相宜引见给她。
“舒妍,这是相宜。”
秦相宜又一次感受到了贺夫人给她的推背感,用一种柔缓而坚定的力量将她推至人前。秦相宜便行了一礼叫道:“朱夫人好。”
朱夫人就这么看着一个冰肌玉骨的美丽女子给自己行了一个端端正正的礼,脸上不禁扬起笑意来:“相宜?”贺夫人又道:“秦家的,今日来宫中赴宴恰好遇见了,我倒是欣赏她得很呢。”
这便算足解释了她二人为何在一处,朱夫人虽实在想不起京中哪里还有这么一号人物,看眼下人家就站在她面前,是贺夫人带过来的,容貌仪态看上去都足等的好,心底自然就将人往上抬了三分,
不免要正视起来。
“倒是难得,竟还有你夸赞的晚辈了。”朱夫人现在想不起来京里除了跟她儿子有婚约的那个秦家,还有哪个秦家,现在也不好再多问。
秦相宜却道:“朱夫人,说来也巧了,我家侄女今天也在呢,该叫她过来跟您问个好的。”
朱失人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眼前人就是那个秦家的,自己虽说并不满皇上赐下的婚事,本来也没有打算见秦家的人,可现在人家已经找上门来了,出于礼数,她也不好不见了。“那这么说,你是她姑姑?哎哟,贺夫人,倒怪我刚才说错话了,相宜跟咱们是平辈。”
秦相宜与贺夫人对视一眼,都很无奈,却也没有办法解释。
这便是她与贺宴舟之事的为难之处了,秦相宜一开始并不愿与他走到这一步的,现下拖得贺夫人与她一起为难,真是令人难堪。
可贺夫人的手又缓缓抚上了她的后背,她的声音柔缓温和:“相宜小咱们这么多,也算是晚辈了,她是家中幼女,秦老将军当年生她生得晚,瞧瞧,也是个可怜孩子。”
秦相宜被贺夫人撑着,眼底快要掉下热泪来,可她还没忘了自己的任务。
朱夫人,我小时候常与父亲进官,对官里倒也熟悉,倒是我那侄女,今日是头一回进官,可她与我们也玩儿不到一处去,也不知朱夫人膝下可有几位与她同龄的玩伴,叫过去带她-同玩耍也好。”朱夫人松了口气,笑着道:“这有何难,我们朱家女儿可多了,二房的三房的今日都在,对了,你侄女是在?”
秦相宜往远处指了指,铃儿正坐那儿发呆呢,许是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巧的是今日唐明安也在,好在那唐明安胆子小,如今是万万不敢接近秦雨铃的。
朱夫人认了人,招来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