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东没有深入追究这种令他不适也不安的感觉。
他从不喜欢沉溺于负面情绪,只爱用理智分析问题。
理智告诉他,自己当下这两个目标,虽然达成的过程未必轻松,可也算不得什么登天难事,只要程溪和他一条心,就没有任何事能将他们拆散。
“别哭了,脸皱成一团,难看。”周衍东假装嫌弃,语气却温柔得不行。
程溪以为他是真嫌弃自己哭得丑,撇着嘴抽抽噎噎道:“人家控制不住嘛……情绪-上来就好难受,我也不想哭的,也眼泪开了闸似的,自己拼命往下掉……”周衍东搂紧她,手掌轻拍着她后背,不断安抚。
又哭了一阵子,程溪从他怀里出来,自己抬手抹了抹泪,吸吸鼻子:“走吧,带我去兜风。”
周衍东从车里抽出一张纸巾给她擦鼻涕:“瞧你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你了呢。”
程溪破涕为笑,攥拳捶他:“你欺负我还少了?”
周衍东扬起剑眉,带着几分邪气问:“怎么欺负的?什么时候欺负的?”
见他这不正经的样儿,程溪心知他脑子里没想正经事,瞥他一眼,红着脸扭头看向窗外,自个儿脑海里也浮现出那些见不得人说不出口的羞臊事来。周衍东脖子伸过去,唇几乎贴上她红透的耳廓。
“想什么呢?”他嗓音沙哑,“是不是在想,哥哥平时欺负你的样子?”
程溪缩着身子紧靠车门,用力将他推开:“你别犯浑,医生说了,最近这方面一定要注意……等手术过后,也要过两个月才——”
“知道,不会胡来的。”说是这么说,周衍东手已经开始在她身上肆意游走。
程溪提心吊胆:"那你……嗯……你老实点!别摸来摸去的……"
周衍东偏不:“不让做已经很难忍了,摸都不让摸?”
不老实的手已经从衣摆伸了进去。
着了火似的灼热掌心,贴着肉一寸一寸游走,烧得她忍不住低吟。"不行的……周衍东,这是在车里呀!外面会看到的……"外面根本看不到,周衍东使坏逗她:“看到就看到呗,羡慕不死他们。”“你疯啦!唔……”程溪的脸被他扳过来,唇被堵住。谈这场恋爱之前,周衍东一直以为自己不是个重欲的人。单身时期偶尔自己弄一弄,弄完就了事,不会有多想,更不会频繁。自从碰过程溪,就跟馋肉的狗似的,总也要个没够。
程溪查出怀孕后,医生特意嘱咐,如果想生下孩子,头三个月那事儿得控制,就算不想生下孩子,也尽量注意,等到手术后,尽量过两个月再亲密。
这几天没碰程溪,他忍得够辛苦了,一想到还得等至少两个月,更是憋屈得要命。
可除了忍,没别的办法,周衍东只得压下欲念,靠手和唇舌来稍作缓解。
程溪被吻得意乱情迷,从先前的抵抗,变成任他摆布,要亲要摸都由着他,软成一滩水似的靠在车窗上,闭眼享受这带着几分压抑的亲密。如此这般索取,对周衍东来说也只不过是隔靴搔痒,车里施展不开,过了一会儿,他强忍着欲念松开程溪,快速开车回家。管家和佣人们见他带个陌生姑娘回来,都有些惊讶,又不敢多问,看着他将姑娘领上楼,管家偷偷给周庆显打电话。周庆显听了这事,倒没说什么,只让他别管,但管家听得出,周先生淡淡的语气中,明显有些不悦。
周衍东在京州有不止一套房子,只属于他自己的房子。他可以带程溪回其中任何一套,但偏偏选择带回了父母家,就为了气一气他们,作为对今天晚饭时遭遇的恶心经历的回击。他将程溪带回房间,火急火燎要抱她上床,程溪捂着衣摆不肯脱。
“你妈妈临时打电话给我,让我来京州,走得急,出门前没洗澡,这身衣服坐了飞机还没换过呢,你好歹让我洗个澡呀!”她一手压着自己衣服,一手推了推他,含羞带怨说道。周衍东叹气起身,坐在床边催促:“那快去洗。”
程溪:“洗完穿什么?行李还在酒店。”
周衍东走到衣柜前,随手拿出一件自己的T恤:“穿我的。”
程溪气得发笑:“内衣裤怎么办?等会儿你爸妈回来,我就穿着这个去见他们?要不要脸啦!”
周衍东也笑了,他不气,他开心得很:“谁逼你出去见他们了?你就老实在房间里待着,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就叫金屋藏娇。”他攥住程溪手腕,打横捞起她往浴室走。
怀着孩子,程溪不敢大动作反抗,脚悬空踢了几下,压根没用,到底被他抱进了浴缸。
周衍东等不及慢慢放水,直接抱着人进了浴缸再放水,一边放水,一边脱衣服,湿衣服贴着身体,温热渗透毛孔,周围氤氲起水雾,空气里充斥着暧昧欲念。
他原本没想动真格,可扒光程溪那一刻,实在是忍不住了。
“周衍东你——医生说的你不当回事是吗……”程溪又羞又怕,双手被他钳制住,低头看着两人那处,臊得没脸,迅速扭头把眼睛闭上。
“注意点儿就是了。”进去的当口,周衍东爽得头皮发麻,倒抽一口凉气。
楼上这荒唐事,赶回家的周庆显和尹岚猜出个八九不离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