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晦气!说的什么鬼话,滚滚滚!都给老子滚!” 其实从工坊重建伊始,村民们就零零散散过来张望,偶有矛盾发生。 他们知道这是城中贵族的庄子,不敢嚣张过头。可今日不知是怎么搞的,直接破罐子破摔,大张旗鼓地过来,甚至抬了棺材摆在人群后头。 唐四金听了半晌念经似的哭诉,被这群村民气得不行,实在忍无可忍: “老子不奉陪了!” 唐虎一时没拉住他,眼睁睁看着他直接砸了条不知道谁扔在他脚边的扁担到人群那边,顿时惊起更大的波澜。 洪舜更是吓一跳,立刻和冲上来的家丁一起先把他按住了扯到一边。 伴随着村民们愈演愈烈的哭闹声,部分人冲上前来用利器撕扯起篱笆。等稍微有了口子,能钻则钻,铆足了劲要破坏工坊。 家丁强硬地上前阻止,场面混乱不堪。 洪舜也不能再糊弄了事,直接拿起鞭子往地上挥舞,啪啪几声,惊得一些胆小的村民心头一跳,想要后退。 “都被官府抓去判流放吧!”他威吓道。 “苍天无眼啊!呜呜呜呜……” 村民们闹得鬼哭狼嚎,前排根本没什么人马上停手,硬是挨了几下鞭子,才逐渐缓了动作。 “啧。” 如樱赶到现场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顿时觉得自己还不如摆烂不管。 “洪管事前头就这样威风一下,哪里还有现在的事……”她低声抱怨着。 执意要陪她过来的岑嬷嬷还没来得及喊话,忽然面色一凝,上前一步挡在她身前,然后砰地重重摔倒在地。 如樱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甚至只是皱着眉往她哪里转头一望, ——就见到一个不止从哪里窜出来的中年泼妇,举着扫把杆子就这么直直打了过来! “……!” 她仗着自己个子小且灵活,下意识闪躲开来。 顺带勾起脚将那人绊倒在地,和岑嬷嬷摔作一堆。 洪舜终于及时上前,将中年泼妇的手臂抓住,反拧过来,不顾她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只管把她从小姐的身边拖开。 “连翘赶紧把嬷嬷也扶走,让丁先生去看看有没有摔伤。”如樱连声吩咐侍女把纯属添乱的乳母带走,现在完全不想领她的情。 同时,她尽力稳住自己的神情和仪态,以免在人群中露出狼狈。 “你们干脆闹得再厉害些,然后我报官全部拉走算了!”她退开一两步,扬声道。 在场众人欺她年少,村民们即使看出来她衣着贵重、身份应是不凡,也根本没把她的话当一回事。 如樱气得头晕,费了些心思才让自己的理智归位。 这时,她还想再安排点什么,却听得周围突然开始安静。 随后有马蹄声渐渐清晰,然后一阵劲风袭来,自己的身前陡然出现一个风姿卓然的高挑身影。 谢绎!? 如樱震惊不已。 目光所及之处,冲在最前面的青壮村民被两个精壮侍卫用刀鞘连环放倒。 而谢绎本人身着玄色的窄袖骑装,背着箭囊下马,甩开重弓隔开自己与并未完全停下骚动的人群,朗声道: “我是她的兄长,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谈。” 村民忌惮他冷峻的气场,没有人敢真的接话。 他又冷冰冰催促一句:“过时不候。” 那些人猛地反应过来,终于不敢再造次,胆子小的要么已经掉头跑开,要么开始准备跪地求饶。 洪舜摸不准他的身份,只知道肯定是与安国公府有关的贵公子,赶紧上前行礼。 “小人见过公子,公子恕罪!” 谢绎看都没看他一眼,只等着侍卫把闲杂人等全部清退到篱笆之外。 如樱的心情很是微妙。 她并不像曾经设想的那般马上警惕起来,而是本能地觉得惊喜,甚至放松。 谢绎看起来像是正在微服寻访什么私事,发现陶园有异,过来凑热闹的样子。而自己在他面前已经完全不复以往的光鲜亮丽,竟然都没觉得羞赧…… “谢大哥,我……!” 如樱想要告诉他这里的情况,话刚开了个头,方才那个闹事泼妇却在她前方不远处直挺挺仰面摔倒,然后面色青白、双眼上翻,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咯咯声,身体也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 ……这是癫痫发作了! 如樱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