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殿。
朝堂上,又是以李薇为代表的新兴文官与老牌武将之间的战斗,两方互相参奏,谁也不让谁。
夏忔虽然也是当年战功赫赫的老牌武将中的一员,可她是皇帝的亲信,手里握着可以颠覆朝堂的重兵,在外人看来她的一举一动无不代表着皇帝的意思。
听着两派的唇枪舌战,夏忔面上沉稳、镇静、颇有威严。内心昏昏欲睡、只想早点下朝。
“把她压入天牢,听候发落!”皇帝的一声呼吼让夏忔回过神来。
“臣是冤枉的,臣是冤枉的啊皇上。”只见李将军颤颤巍巍跪在地上,以头呛地。
之前两派纷争,皇帝从未真正处罚过谁,如今以一个可有可无的罪名,就要治罪,这是杀鸡敬候?皇帝要对武将动手了?
李将军曾是夏忔的属下,也是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犹豫了一下还是于心不忍,夏忔上前一步。
“皇上,当街强抢民男是有罪,可此事并未调查清缘由,说不定两人本就两情相悦只是当街闹了别扭我们也不得而知。李将军也曾为一统江山立下汗马功劳,若是定了无妄的罪,岂不是让将士们寒心,还望皇上查清楚之后再治罪。”
群臣一片沉默:夏将军是真敢说啊……
李将军向夏忔投去了感激的眼神:还是夏将军好,夏将军与我心连心啊。
皇帝表情不悦,但还是给了夏忔面子,“此事就交由大理寺核查,等核查清楚了再做定夺!”
下朝之后,李将军赶紧凑到夏忔身旁恭敬道,“今日之事多谢夏将军了。”李将军满心满眼的感激与感动,可他嘴笨,说不出那么多表忠心的漂亮话。
夏忔撇了他一眼,“你先别着急谢我,大理寺还要核查,你最好回去把你抢的那位哄好了,若是他愿意在主审官面前给你说好话,那这就是小事。若是他不愿,你就等着罢职坐牢吧!”
李将军望着夏忔离去的背影呆愣在原地,随后回过神来,赶紧追上去,“夏将军放心……我他肯定会让他帮我说好话的……”
雪花纷纷扬扬的从天上飘落,昨日下了一夜,茫茫的大地一片雪白,房舍也披上了银装。
温子裕半蹲着捧起一团雪,小心翼翼的往雪人身上按了按,他的发丝从肩上滑落到雪人身上,沾染了更多的白雪。
平常苍白带着病色的此刻脸红红的,嘴角不经意的上弯。
陈宇琦在一旁说道:“子裕哥哥,它好像还差个眼睛。”
他们正在商量拿什么做眼睛,回头一看,夏忔不知何时站在了院门口。
夏忔好久没见过温子裕这样纯真的模样了,长大之后再见到他,他总是阴沉沉的,不爱笑,偶尔一笑也总感觉是带着勉强。
她走过去,看着温子裕略带诧异的表情说道,“我今日沐休,来看看哥哥。”
说着,她解下自己身上的狐皮大氅披在温子裕身上。
一旁的陈宇琦,呆呆的站在那,有些不知所措,心想:我是不是该走了?
夏忔看向一旁的陈宇琦,“这位是?”
温子裕眼神飘忽不定,似乎有些紧张,“这位是宇琦公子,就住在隔壁。”
夏忔礼貌的与陈宇琦点头示意,陈宇琦识时务的离开了。
温子裕似乎松了一口气,眼神流转到她身上,“进屋子吧。”
“不是还差个眼睛吗?”夏忔笑着看着温子裕。在他疑惑的目光中解下手腕上的红玉髓镶银手链,抽出佩刀砍出了两颗血红色椭圆形的玉,按在了雪人眼睛的位置。
温子裕诧异的看着夏忔的动作,“这…可惜了这个手链。”
“不可惜,就是个不值钱的小玩意,给它做眼睛正合适。”她笑着从他半湿的袖子中,捞起了他冰凉的手。
握着他往屋走。
她的手太过温暖让竟他一时忘记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