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洗漱。”沈晔回答。他从榻上起身，在江泠月凝视的目光中走进柴房。
他的寝院里没有夜奴，这事他就自己做了。
身上的血渍干了又湿湿了又干，一层叠一层，有些难清洗。沈晔耗费了半个时辰，才梳洗完毕。
等沈晔回房，江泠月已经毫不避讳地在他卧室床上大剌剌睡着，书桌显眼的位置留了张字条，上书：
“我困了，我睡了，床借我。另我有起床气，发作可怖难自持，勿吵勿扰。”
字迹龙飞凤舞，张扬至极，却不损其中韵律之美，是一把好字，也是字如其人。
沈晔读着哭笑不得。
夜近丑时，还有三个时辰上朝，悬夜司护符亮了起来，是沈昱想来找沈晔聊聊浑清仪和大妖现世的事情。既然江泠月已经是他们的盟友，那她的身份就必须想办法瞒住。
虽说浑清仪锁在悬夜司罔极殿，消息一时间传不出去，但以防万一呢？三弟的稽查院最不缺些出人意料门道。
沈晔觉得这事有必要，便答应了。
不过，在这之前，他还要做件事……
夜深露重，沈昱御拂尘赶到的时候，就觉沈晔寝院里灵气浮动，自家弟弟着单衣站在院中操作着些什么。
沈昱对眼前的景象感到困惑，开口想问，他气海充盈，中气十足，平时说话就是个大嗓门，正想声如洪钟地喊声弟弟，却被沈晔一个噤声的手势打住。
沈昱不解，沈晔手指微动，一道灵力牵着桌上那张大写着草书的纸条送到沈昱面前。
沈昱读了两遍，蹙眉不解看弟弟。
“江姑娘在屋里睡着，她有起床气，发作可怖，还请大哥勿吵勿惹。”沈晔轻声细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