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作为他的敌对方也很容易被他这种态度气到。「翠鸟之巢」是隶属仙盟下最高执法部门,这位把这里当作自家的后花园说逛就逛?
奈何不知道是在段南的带领下还是他有特殊的本事,反正从进门开始就一路畅通无阻,来到了模拟舱林立的空地,宴歧"嗯"了一声。段南面无表情地回头看他。
“有没有考虑过换一种排列方式?这样放着很像墓地……在你们这应该叫坟场或者乱葬岗。”
就知道他说不出什么好话。
段南抬手招来今日负责总后勤的人员试图找到南扶光的排班表,后勤人员一边欲言又止的看着保持微笑的宴歧,看似欲言又止,但还是硬着头皮把排班表接了过去。
段南看也没看直接把东西递给了身后的男人一一他也搞不懂他想干嘛。
原本他们坐在议事厅好好的开着会,正难得正经的挑设计图毛病的男人毫无征兆突然“嗯"了声,然后转头问段南,到底对「忒修斯之船」的船舵做了什么那语气听上去不像是在开玩笑,甚至有些发沉,若是熟悉宴歧的人,会敏锐的捕捉到这时候他真正感到不愉快甚至是紧张的前兆。正好当时会议厅里,包括蹲在吾穷腿上的那只猪都是说他的人。当下散会没有任何一个人提出异议,大家收拾收拾东西各回各家,宴歧拎着段南来到「翠鸟之巢」一一
现在他按照手中的排班表,站在了无数个长得一模一样的模拟舱中的其中一个跟前。
推开门,里面的后勤执法者先是被段南吓了一跳,然后被他身后的宴歧吓了好大一跳。
男人看也未看她一眼,一步上前掀开了模拟舱的琉璃防护罩,与此同时她站起来拿出武器…完全就是本能反应,段南都在这,真有什么压根轮不到她出手。
“别紧张。”
男人头也不抬淡道。
“放下武器。”
默默震惊地睁大了眼,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压根不受控制一般,默默放下了武器。
像是木桩一般呆立在旁,眼睁睁地看着男人俯身观察了一会儿躺在黑色溶液中沉浮的三界第一美人,片刻后蹙眉,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有一瞬间这位后勤执法者以为自己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比如果然天底下的雄性生物都一个鸟样遇见美人就走不动道哪怕这个美人是自家媳妇儿的如妹一一
但很快的,她惊悚地看见躺在溶液里的三界第一美人脸如同融化一般,最终露出了云天宗大师姐的那张脸。
执法者彻底失语中,男人直接将沉重的琉璃防护罩打开,过程中他一直垂眸盯着还处于模拟舱事件中不省人事的云天宗大师姐,目光平和至让人品出了一丝丝不一样的温柔。
“现在把她弄醒会发生什么?"他问。
突然的低沉嗓音将执法者吓了一跳,她心想这是机密,我怎么可能告诉你舌尖僵硬了会儿,她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地诚实回答:“不可以。梦游中的人只能等她自己回到床榻上。”
男人闻言沉默一瞬。
那一瞬在外人看来大概是丝毫没有留有犹豫,他直接翻身跟着一块儿躺进了模拟舱。
不同的模拟舱对应不同的事件与时间点,理论上是这这样的,所以想要最快速度的唤醒南扶光、找到南扶光,当然就是躺进同一个模拟舱中。男人小心翼翼地将浸泡在黑色液体中的少女捞起来放在自己的身上。低头亲吻了她的鼻尖,像是对待易碎物品一样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缓慢匀称的鼻息扫过她的眉心,他抬头,换了一种语气让段南把防护罩盖上。宴歧想起了之前的那个比喻。
将这个星球的人想做一池鱼,不幸有了外来生物入侵时,他作为鱼池的主人可以坐上观壁,偶尔伸手拨正反乱。
曾经这对他而言不过是顺手的事。
但他忘记了其实哪怕是作为鱼池的主人他也不总是高高在上,比如当他发现要拯救鱼池里他非常珍视、不能失去的显存物时,他必须只身下水捕捞一池水冰冷,对他来说完全无害,但幽潭僻静且自成生态系统,贸然俯首而降,会发现其中有他也不能轻易搞定的存在。站在那覆满了灰尘的船舵前,宴歧无语许久。抬手随意扒拉了两下船舵,输入的也是南扶光的生辰。等他反应过来这玩意是双生子制造的,不是他制作的,换句话说这道密令轮到用壮壮的生辰都不会轮到用南扶光的这个事实时,船舵发出“咔嚓"的长长呻吟。
整艘船震动得好像要散架,然后……
无事发生。
他没有前世今生,他甚至不属于三界六道,他不遵循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条规则。
所以,为这个世界的规则而设定的规则,也不适用于他。他进不去第二层梦境。
站在船舵前,叉着腰的男人唉声叹气,愁眉苦脸,深深地觉得自己的脸现在很疼一一
说好了不再让她遭遇或者任何的苦难。
果然有时候人也不能过于自大,把话说的太满。他在心中替自己狠狠的记下一笔。
南扶光并不知道此时此刻她的猪德瑞拉正在为塞不进去的水晶鞋和跑不动的南瓜马车痛心疾首,自责不已。
但事实上她已经脱离了那顶狭窄幽暗的轿子与愚昧的陨龙村村民,被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