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眼角眉梢带有真切的笑意。对面,白胡子老者诊完脉,对应淮轻轻颔首,然后笑着对南烟说:“小姑娘身体没什么大碍,好的很,神魂也修补得差不多了,估摸再有一个月就能恢复了。”
说完老者起身告辞,南烟谢过老者,秉持礼数,想要起身送客。不想神君摁住她的肩膀,垂眸道:“别乱走,自己在殿内歇会,等我回来。”
应淮说完,客气地送老者出了月华殿,两人边走边说着什么。殿内只剩南烟一人,她等了一会,神君久久没有回来,她等得无聊了,便在书案边翻看书册,抽出纸张,趴在书案上写字。写着写着,她手腕挪动,将一个装卷轴的盒子撞翻在地。南烟蹲在身去捡,瞥见其中一个画轴松散,露出里面的油墨。她捡起来,将画轴展开。
漆红的高墙,墙边长着大片鲜妍花朵,这场景是月华殿后院,神君每日练剑的地方。
这不是简单风景画卷,花丛之中,有一位容色潋滟的女子躺在众花之上,一副酣睡娇态,仙姿玉色,仿佛无忧无虑的花仙子。南烟愣了好久,后知后觉发现,原来画上之人是她。神君画这幅画的时候,是她在藏书阁当差,第一次主动与神君说话的那天,画卷初现雏形时,她就在旁边看着呢。南烟将画卷收好,继续趴在书案上写字,屡屡走神。不知过了多久,殿门被推开。
应淮将一切事务安排好才回来,其实也就过去了一个时辰。一抬眼,他便瞧见了趴在书案上睡觉的小姑娘。困了怎么不在榻上睡,趴在书案上睡觉不舒服,果然年纪还小,不懂得照顾自己。
应淮走过去,垂眸一眼,扫了眼被南烟压在胳膊底下的纸张。纸张染墨,稀稀疏疏写好多字。
似乎只是随意写写,但应淮定睛一看,发现她来来回回竞只写了两个字。应淮没忍住勾唇笑起来,将这张纸从她胳膊下面抽出来,认真看起来。南烟被惊醒,她揉揉眼睛,发现神君就站在身侧,再仔细看看,神君手里拿着的竟然是她刚刚瞎写的纸。
“神君别看了,都是我瞎写的。”
南烟慌张将那张纸夺回来,揉搓成一团捏在手里,妄图消灭某些身为侍女,但心术不正觊觎主上的证据。
“瞎写的?那怎么只写了两个字。”
那张纸上反复写着′应淮′两个字,若不是心心念念,怎么能写了那么多遍。应淮弯腰,一点点靠近她的面庞,声音低沉,“说谎的姑娘,是要受罚的。”
南烟红了脸,她羞涩难耐,不敢和面前的男人对视,刹那间,许多相同的画面在脑子一闪而过。
这一刻,南烟想起了许多,藏书阁里,月华殿中,许多个如今日一般的午后,围绕这张书案,她做过许多滑稽的小动作,无数次被面前这个男人状似不经意的一句话弄得羞红了脸,不敢对视,无法抵抗。南烟好像能理解,明明是主仆,却为什么她潜意识里,一点也不怕神君,不惧他。
即便是没有将以前的记忆全部想起来,她面对神君也不会害怕,甚至偶尔会有些小脾气。
她顿时有些底气了,轻咳一声,仰着头说:“神君很会冤枉我,总是给我扣上莫须有的罪名,我哪有说谎,一字一句可都是实话。”南烟将手里的纸张揉得皱皱的,扔在书案下纸篓子里,清清嗓子说:“虽然我是神君的侍女,尊卑有别,但神君也不能欺负我,找个由头就想惩罚我,这可不行,有损神君一世威名呀,您可不能我和这个小小侍女计较。”“口齿更伶俐了。"应淮眯了眯眼,说:“本尊哪有和你计较过什么,真论规矩,你已经犯上不敬的次数已经数不清了,我人还在这,你还稳稳当当赖在本尊的位置上,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
南烟此时就坐在凌霄神君专属的椅子上,这个位置除了神君,也就只有她能随意坐了,不过本来就是神君屡屡坏了规矩,故意让她犯上的,时间久了她自然将规矩抛之脑后。
“神君嫌弃我,我走就是了。”
南烟说着就要起身,刚走出书案,身后的人就跟上来,扶着她的手往内殿走。
“逗你玩的,还认真上了,瞧你在书案上睡得不好,去榻上睡。”应淮哪敢嫌弃,他喜欢都来不及。
南烟被他推着往内殿的床榻走,她还从来没有在神君的榻上休息过,平常只在外殿平榻上坐坐罢了。
“我、我还是回偏殿吧,将神君的床榻弄乱了就不好了。”“就在这,以后你就在这睡。”
南烟停下脚步,惊恐地转头,用难以言说的眼神看着他。不怀好意!原来神君是这样的人!
应淮解释,“你在内殿睡,我在外殿。”
“为何?”
“魔族余部不安分,万一有些不怕死的来行刺做些小动作,猝不及防,你在殿中睡,更安全些。”
“是么?“南烟有些怀疑,总觉得这个理由很牵强。什么魔族余部,不会是神君随口编的吧,不过就是觊觎她的身体罢了,心怀不轨。
南烟怎么问应淮怎么找补,总之就是要在殿中睡,以后都不可以回偏殿了,应淮想将实情告诉南烟,总要先铺垫铺垫,她还没有想起来那些事,骤然得知有孕,怕是要被吓着。
况且人在眼皮子底下,应淮才能安心,不然他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