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乞丐蹲在墙角,一老一少,正用青竹杖在敲着地面,他们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只把碗往那一摆,一切随缘。
如果乞丐都如他们一样,那迟早饿死,可他们却不会饿死。
因为数日前有两个人一共给了他十六两银子。
他们正是那日在风花雪月楼外乞讨的乞丐。
怒雪城是江南慕容家的建造的,这里是最繁华的地界,所以不应该有乞丐。
慕容诚走到乞丐的面前,将银子放在乞丐的碗里。
年轻的乞丐立刻冲到前面,双手把银子捧在手里,然后开心的举到老乞丐面前说道:“爷爷,爷爷,你看有人给了我们一大笔钱。”
老乞丐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道:“太多了,不是咱受的起的,乖,把钱还给那位先生。”
年轻乞丐疑惑的说道:“可我们是乞丐诶,到手的钱都不要,不是很傻吗?”
他说话清脆明亮,加上天真的语气,倒也十分的动听。
老乞丐没有说话,只是用青竹杖一点年轻乞丐的后背,他手中的银子“噔”的一声便朝着慕容诚飞去。
慕容诚一把接住,没有说话,将银子揣进兜里,头也没回的走了。
年轻乞丐问道:“爷爷,这银子咱为什么不要呀。”
“我们收了别人的银子,就不能再收他的银子了,不然会有祸事的,爷爷不是教过你吗。”
“可是那个丫头的钱,咱为啥能收呀。”
“因为她给钱的目的很单纯。”
年轻乞丐一屁股坐在地上说道:“才不是呢,我觉得一开始给我们钱的人才最不单纯。”
“可他先给的钱呐。”
老乞丐靠着柱子,一手抱着青竹杖,就这么睡着了。
年轻的没奈何,摆了摆手,也在一旁睡下了。
一个人睡得晚要么是心中有事,要么是现在有事,一个人睡得早却只能是明天有事。
他们明天要出城一
趟。
夜已深了,人们渐渐睡去,唯有程婉君的府邸还亮着灯,这么晚了为什么还不睡呢?
她怎么睡得着?对于家中事务多不熟悉,慕容小月与慕容博双双离世,她更要早日挑起大梁才是。
多日操劳,她也苍老了许多。
忽听“咚咚咚”的敲门声,她只道是前来奉茶的侍女,于是说道:“进来吧,门没关。”
于是那人走了进来,手中并未端茶,而是站在那,直勾勾的看着她。
程婉君察觉到了不对,抬头望去,眼前之人竟是慕容诚。
“小叔,这么晚来有什么事吗?这些下人也真是的,也不通报一声,真是该打。”
慕容诚笑着摆了摆手,轻声道:“深夜拜访,二嫂莫要见怪,我是要事找你商量,不宜声张。”
程婉君笑着说道:“能让你深夜前来,一定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不错,的确非常重要,还请二嫂务必答应。”
“什么事?”
慕容诚左右看了看,十分神秘的朝她招了招手,示意靠近些,像是有悄悄话要说。
程婉君走近,附耳静听。
“我是来借东西的。”
“什么东西?”
“你的命!”
慕容诚的语气忽然变的凶狠冰冷,随即一道寒光从袖中闪出,划破了程婉君的脖子,鲜血如泉涌般喷出。
好快的一剑,一剑封喉,精准而狠辣。
慕容诚微微一笑,便将手一挥,一道气劲吹灭了书桌上的蜡烛,扔下一样东西,然后走出去,关好门,静悄悄的离开。
消失在了黑夜里,就好像从来不曾来过。
而漆黑的房间里,只有一具融入黑暗中的尸体和一滩在黑暗中的血,不久之后又多了一声传入黑暗中的惊呼。
次日,程婉君的死震惊了整个怒雪城。
飘渺堂副堂主慕容灼站在程婉君的尸体前轻微的颤抖。
他应该颤抖,先是慕容小
月,然后是慕容博,现在是程婉君,下一个会是他吗?
而水坞的副堂主慕容南风也很慌乱,两位堂主与家主的相继毙命,他何曾遇到过这种事,这种反应理所应当。
只是显得很没出息。
慕容铁花则是咬着牙,眼中似要冒出火来,他手中沾满了鲜血,厉声说道:“慕容诚呢,怎么还没有将他抓来!”
他话音刚落,就有人喊道:“来了来了,明月堂主到了。”
“兄长,二嫂怎么样了。”
慕容诚急忙问道。
铁花将满是鲜血的手伸到他的面前,缓缓打开,一个沾满鲜血的玉佩出现在众人面前。
“你见过这个玉佩吧。”
“这就是我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