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意正和父母说着话,罗妈妈进来回禀:“二老爷,二夫人,五小姐,前院听差来报,客人已经到了府门口了,您们也该去迎客了。”
徐二夫人却对着徐知意道:“卿卿,你先留在碧波轩,万一摄政王一家真是来提亲的。你出现会显得不够矜持。你留在这里等消息吧。”
徐知意红着脸应道:“但凭娘亲做主。”
却到底是按耐不住,心里十分好奇父母会和他说些什么?待父母匆匆离去之后,便派了菊香去前院听墙角。
徐晚舟夫妇刚踏入前院,远远地就瞧见几人朝着这边走来。为首之人精神抖擞,威风凛凛,不是那大名鼎鼎的摄政王还能是谁?
而紧跟在他身旁的摄政王妃,雍容华贵,端庄大方。在他们身后跟着的,正是萧璟尧本人。
向来见惯了摄政王与萧璟尧出行时的前呼后拥、随从如云。今日仅有寥寥数名随从伴其左右,着实令人有些不适。
但徐老太爷转念一想,又不禁喜从中来——摄政王府十分看重这门亲事,不欲以强权压人。
徐家老太爷连忙带着儿子儿媳们迎了上去,还未来的及行礼,却被摄政王抱拳笑着打断:“徐老太爷,千万别客气啊。此次我们一家就是以朋友的身份前来拜访,可千万别拘虚礼啊。”
摄政王如此一说,徐家人的那些礼数便只好作罢了。
徐老太爷却连忙回道:“摄政王携王妃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啊。”
一行人寒暄着进了厅堂,几位随从将礼物放下后,那摄政王妃便对着徐家两位夫人道:“初次登门拜访,小小心意,还望两位夫人笑纳。”
“摄政王,摄政王妃,你们实在是太客气了。”徐家大夫人笑道。
徐家大夫人一面礼数周到地回应着,心中却不禁思忖,倘若日后二房那小丫头果真嫁与萧璟尧,那自己岂不是要时常与这摄政王妃碰面,届时岂不是得次次低眉顺眼,连带着在二房跟前都要生生矮了一头,思及此处,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相较于徐大夫人的有说有笑,徐二夫人却显得有些沉默了。到底是心里有事,也无心摆出主人家的心思来活络贵客。
摄政王妃是何等聪慧之人,更是知晓自家儿子求娶的小姐乃徐二夫人所出,便对着徐二夫人巧笑嫣然道:“方才听大夫人所言,这府上的布置皆出自二夫人之手,二夫人当真是兰心蕙质啊。贵府上布置得可谓是雅致绝伦,赶明儿得空,我定要请二夫人过府一叙,好好教教我如何才能布置出这般雅致的府邸。”
徐二夫人眼见摄政王妃如此亲和,嘴上虽说着谦词,内心却是十分受用:“哪里哪里,不过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玩意儿。不值得一提。”
摄政王妃与徐二夫人有意闲聊着,时不时地便赞美几句,倒是一副其乐融融地局面。
眼见铺垫的差不多了,摄政王妃话锋一转,又对着徐二夫人道:“实不相瞒,今日我们一家子到访,是为了犬子璟尧而来。早就听闻令爱才貌双绝,清艳脱俗,犬子璟尧倾慕已久,若是能与贵府上结秦晋之好,那便是再好不过了。”
这一席话一说出口,另外一边的寒暄着的男客们都止了话头,朝着这边望了过来。
摄政王妃眼见徐二夫人面有犹豫之色,唯恐将话说的太死没有转圜的余地。转瞬又道:“我也不知道令爱事先有没有向二夫人透露过和璟尧之事。我是个直性子,一向都是有什么说什么。若是徐二夫人尚不知情,那便恕我唐突了。
可犬子璟尧为了这桩亲事,刚从前线回来,便眼巴巴地上门来求娶了。为人父母眼见他有了真心钟意的人,又怎么会不尽全力去成全他呢?可怜天下父母心,二夫人应该能体会,若有不当之处,也还请二夫人见谅了。”
徐二夫人闻言,开口答道:“王妃,实不相瞒,孩子们的事,妾身也是早几日才听卿卿提的。说心里话,妾身和她父亲都感觉挺突然的。我们之前也没想过,这么快就将女儿许人家。”
这话倒并非徐二夫人有意推诿,此前她确实有过为徐知意寻觅佳婿的念头,但并未急于一时,更未曾料到会如此迅速地决定女儿的婚事,而且对象竟还是如此显赫的家族。
摄政王妃闻听此言,赶忙陪笑着说道:“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璟尧他以前满心都是军国大事,从来没有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更别提找媳妇成家了。上至名门闺秀,下至小家碧玉,我都不知道给他张罗了多少好人家的姑娘,可他总是以各种理由推脱。我这当娘的,心里头不知道有多着急。
却没想到他竟是和令爱有缘分,遥想当年令爱在麟德殿上风采,我可是永世难忘,这么好的姑娘,就不知道我们家有没有福气,能要这个儿媳妇了?”
摄政王妃一席肺腑之言讲下来,徐二夫人内心放心不少,正欲谦词几句,却已听见徐二老爷开口道:“摄政王,王妃,很感激您们对卿卿的爱重,可令郎是何等身份,摄政王府就算想要公主做儿媳妇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