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间,白色已大亮。
一名年约十八九岁的少女头戴红宝金钗,着一条红缎绣花金线牡丹长裙,从头到脚都彰显着她与生俱来的雍容华贵。此女正是当今大梁嫡公主昌平公主。
她行色匆匆领着一大帮宫女径直赶往麟德殿,一边走一边问道身后的大宫女:“你可查清楚了?晟廷哥哥真的也会去参加宴会吗?”
“回公主,千真万确,奴婢打听到陛下邀了摄政王和萧小王爷一同前往麟德殿,想必现下也快到了。”大宫女恭敬地回复道。
昌平公主心中暗喜,自从晟廷哥哥回汴京后一直忙于公务,她很少有机会见到他。这次一定要趁此机会好好表现,让晟廷哥哥看到自己的魅力。
一行人很快就到达了麟德殿。昌平公主整理了一下衣装,在内侍的通报中带着自信的笑容走进了大殿。
除了上首的皇后和摄政王妃外,殿内其余人眼见昌平公主到来,皆是连忙起身行礼:“参见昌平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昌平公主微微抬手,示意众人平身,随后径直走向皇后:“给母后请安,母后万福金安!”
她还不待皇后开口平身,又转向皇后右下首位置上的摄政王妃:“昌平见过摄政王妃!”
摄政王妃微微颔首笑道:“公主有礼了。”
皇后微微侧过头去,将视线缓缓转向一旁的摄政王妃,嘴唇轻启,声音婉转悠扬:“呵呵呵……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呀!都说女儿家外向呢,瞧瞧咱们家昌平啊,看到本宫这个亲生母亲都没见有多高兴,反倒是一见到王妃啊,那小脸儿笑得跟朵花儿似的,满心满眼都是欢喜哟!”说罢,皇后不禁轻轻摇了摇头,但脸上却满是慈爱与宠溺之情。
昌平公主害羞地低下头,娇嗔道:“母后。您就别取笑儿臣了。”
摄政王妃闻言笑了笑:“昌平公主举止端庄大方,可见皇后教的好。”
皇后闻言自是喜不自胜:“摄政王妃谬赞了。”
摄政王妃但笑不语,将视线移到殿内一众年轻的世家贵女身上。
宫中宴请一向繁琐,一套流程下来,以供分食的佳肴已凉的彻底。
殿内一众贵妇千金们也只是象征性地用了几口。时刻维持着端庄贤淑的模样。
殿内丝竹声起,舞姬们鱼贯而入。前头的宗室女眷时不时地与皇后或摄政王妃低头耳语几句,偶有笑声传来,气氛倒也其乐融融。
摄政王妃指着远处的一个妙龄少女,问道旁边的崔嬷嬷道:“这个小姑娘倒是眼生的很,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本宫瞧着规矩倒是很不错。眉眼盈盈,顾盼生姿,令这殿内的浓妆淡抹的各个世家贵女都失了几分颜色了。”
崔嬷嬷随着摄政王妃的视线望过去,仔细端详了一番,回道:“奴婢瞧着这位小姐是坐在城阳侯世子未婚妻徐四姑娘身旁的,想必应该是徐家的五小姐。据说这徐五小姐是在咱们惊鸿书院求学。所以甚少在汴京城中出现。”
摄政王妃诧异道:“竟还有这样子的缘分。本宫瞧着这徐五姑娘明眸皓齿,微微一笑时,千娇百媚尽显眼前啊。”
崔嬷嬷本就是摄政王妃的陪嫁丫鬟,又岂能不知自家主子的心思?她连忙赔笑道:“想必王妃是盼着儿媳妇茶了,这才如那赏花一般,仔细端详着殿内的一众贵女,仿佛要从这百花丛中,挑出那最娇艳的一朵来。”
摄政王妃闻言叹了口气:“有什么办法呢?谁让本宫生的是儿子呢,这儿媳妇茶一天没着落。可不得心急啊。”
崔嬷嬷掩面笑道:“王妃娘娘,您可真是太过杞人忧天了,咱们家小王爷那可是整个大陆女子都趋之若鹜想嫁的人物。这殿中的鲜花,还不是您看上哪朵就摘哪朵。”
摄政王妃笑道:“你啊!惯会哄本宫开心的。”
这也实在怪不得摄政王妃如此焦急。萧璟尧如今已经二十二岁了,再加上他整日不是混在军营里,就是在行军打仗。身边连一个女子都接触不到。昌平公主倒是对他们家儿子穷追不舍,只可惜啊,自己这个宝贝儿子竟然连眼角余光都未曾施舍给人家昌平公主一丝一毫。
或许是缘分未到吧,又或者是儿子心中早已有了其他心仪之人?毕竟感情之事向来都是难以捉摸和强求的。但眼看着别人家儿孙满堂、其乐融融,摄政王妃怎能不为之忧心忡忡呢?
突然,门口处传开一丝骚动,就有内侍高声喊道,“皇上驾到………摄政王驾到……”
摄政王妃忽闻此声,连忙收起了杂念,随着其他人一起行礼。
殿中高呼:“吾皇万岁万万岁……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待余音散去,上首才传来一声:“平身!”
徐知意起身借着余光偷瞄了一眼上首那最尊贵的几个位置:他竟然也来了,此时正坐在摄政王的身边。
她离上首的位置隔的不算太远,能清楚看到萧璟尧的相貌与摄政王并无太多相似之处,反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