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槿垂眸,遮住眼中的冷意:“对了,什么时辰了,是不是该回去说书了?”
“……”
与此同时,另一头几乎跑断了腿的弟子们也再也跑不动,或躺倒或弓腰或扶树,大口的喘息着。
边喘边戒备着周围,见无人追来,他们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爹的,本以为带走她的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谁想到竟是魔修!”
“本还想着拿她邀功,换个亲传弟子的身份当当,谁曾想功没邀到,命都险些搭在那!”
“老子的宝贝!不能白便宜了那苏木槿!”
“你的意思是?”
“现在还有很多人没出手呢,把她和魔修勾结的事放出去,自有大人物出手,到那时,看那两个魔修保不保的住她!”
……
殿内,清虚真人按着眉心,听着宋微霜和息止说话。
青龙涎在他另一只手,他看着那物,不知在想什么。
说完这三月的事,宋微霜扬声道:“师尊,最近之事弟子已知晓,那苏木槿着实忘恩负义,弟子与息止请命下山,将其抓回!”
清虚真人眼眸微动,放下手,眼神终于落在宋微霜身上。
宋微霜神情不见分毫变化,只沉默站着,等着清虚真人的吩咐。
“忘恩负义,”清虚真人喃喃重复一句:“你为何会这般想?”
“师尊将她带来山上,悉心教导,知道她是凡人,也未对其起厌弃之心,而她能修炼后,第一件事,却是退出师门,此为忘恩负义。”
“……她本就能修炼,她的灵脉,是我亲自封的,细算来,还是我耽误了她。”
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宋微霜眼中掠过一丝不解,接着道:“即便如此,她也不该公然抹了您的名声,您不过是想要她的道骨,她却要您在修真界声名狼藉,此举乃是不义。”
这些话,清虚真人自己也想过,但从别人口中说出,让他怎么听,怎么觉得刺耳。
他指尖把玩着青龙涎。
他准备了许多极好的药材,只差这个。
这药原本是打算剖了苏木槿的道骨后,用在她身上的。
清虚真人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准了,但不许伤了她。”
“是。”
追出来却追不上他们的叶逸尘焦急的等在殿外,见他们出来,急忙上前:“师尊说了什么?”
“师尊已经应允我们,明日我们便下山,”宋微霜说完,看着叶逸尘的眼神一眨不眨:“你当真不知她的下落?”
息止眼中也带着几分怀疑。
若说苏木槿在山上最亲近的人是谁,无疑是叶逸尘,两人常以兄妹相称。
这般亲厚的关系,说断就断,息止是不信的。
“我当真不知,”叶逸尘苦笑:“我心中也有许多疑惑,想找到她,好好说清楚。”
他眼中满是哀伤。
息止眼中倒是闪过一丝惊异。
一直以来他都清楚,他这大师兄虽待人温润,但温润下却是疏离。
尽管苏木槿缠他那么紧,他心中也不见得动了几分情谊。
但今日,倒是让息止有些惊讶了。
三月时间,竟改变了这么多吗?
……
次日,刚回来的宋微霜和息止再次启程,叶逸尘亲自送行,在山脚,他将传音石递给息止:“有任何关于小师妹的消息,都立刻传信与我。”
息止接过传音石,漫不经心:“师兄放心吧。”
叶逸尘还想再说什么,终究是没有说出口,目送他们离去。
等看不见他们的身影后,叶逸尘才转身,往寒泉走去。
……
要寻人,自然要去人多的地方。
宋微霜和息止直接便先来了步云城,本以为寻人要费一番周折,结果两人刚已迈入城中,便听街上的弟子相互交谈着,苏木槿三个字也传入他们耳中。
“道友,你们方才是在说苏木槿吗?”
息止走上前,交谈的两人看清他的面容,无不流露出痴迷神色。
息止双眼微眯。
“啊……是,是,道友有所不知,那苏木槿自请出了清衡宗,竟是与魔修勾结在了一起,短短几日,便杀了数个宗门弟子,形迹十分恶劣!”
魔修?
“道友是亲眼所见,还是听人转述?”
“害,若是亲眼所见,我还能活着回来吗?自然是听人说的,”他手指向前方的高大建筑:“看到了吗,秦月楼新来了一个说书的,据说修真界的事他无一不知无一不晓,这事啊,就是从他口中传出来的。”
“那可听说了苏木槿如今在何处?”
“这倒是没有,不过你可以去秦月楼碰碰运气,近来寻她的人不少,据